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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江湖

作者:谨桐 | 分类:仙侠武侠 | 字数:0

第36章 买断烟波不用钱

书名:万岁江湖 作者:谨桐 字数:2.7千字 更新时间:05-25 23:12

此书以武林载文,则个委托一真实朝代。假以“明朝”作桥,顺应那句‘不知此书内容发生在哪一个朝代,所能确定的是,故事发生的时间距离我们实在久远,无不庆幸免难。”

天下武林皆有所事,目的在永垂不朽,自然难分高下,只不过有人愿得罪万人之上,有人愿作恶万人中,好在百年之后,将茶下酒,付诸笑谈,然而情色欢靡,聚缘无份,足以遗憾三生,却之千万年后,念及此、触**根,相忘而不得以,想得而不复在,不胜劳之忧烦。

因话意聊得阴沉,再说下去,恐扰下文。

江湖有云:是非因果,来日方长。

解雨廊从陀云堕马崖下来,不再以轻功神行,回去前,先要买回两坛酒。

一路清风徐来,她神清气爽。其实她的容颜毫无特色,只有在细看下,才能发现娟秀之美。

素净的脸,鬓边乌发盘绕成单髻,似耳边飞来一只如墨的蝴蝶。

虽着布衣,衣上没有多余的颜色,极其干净明亮,没有一点尘泥,也嗅不出一丝血腥煞气。

越是走到人多的地方,解雨廊的神情越是漫不经心,街上谁看她一眼,她便看那人一眼。只一眼,就不再多看。

再进酒家,‘座上客三杯醉’的店小二正在柜台忙乎,转身一瞧见她,便笑着过来招呼道:“这不小刀姑娘吗,怎地去又复返?”

解雨廊现在的身份是兵器山庄黎夫人身边的一位侍女。

见店小二之疑,她随便回了一句道:“别提了,被几个臭小子抢了酒去,害得我没法回去交差。”

店小二道:“哎哟,别是整天蹲墙根底下那几个小痞子,真是讨厌之极,小刀姑娘别慌,我这就给你家夫人重新备上。”

解雨廊往柜台上放好了钱币,走去了角落里等,她本没有往四周打量,却已将店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说书台上空着,头戴笼子的说书少女不在那,时辰尚早,店里已经有了几分热闹,传菜烫酒,人来人往。

解雨廊只往梁上飞去了一眼,若是有高手藏身,便只有那一个地方不易被人发现。

“小刀姑娘,您的酒好了。”店小二提着两坛酒过来。

解雨廊抬手接过,刚准备走,便又转身回到柜台,对店小二道:“小哥,有甜枣蜜吗,我家夫人爱这么佐酒。”

店小二说道:“有,有,我捡两包送你,您拿好了。”

就在解雨廊跟店小二说话的时候,忽听叮铃叮铃几串铁链相碰的声音,接着,从门外进来了一个小孩,他的手腕上正带着铁链。

店里有人见着,暗自寻思道:不知是谁如此狠心,将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用铁链铐住。

小孩后面跟着一位病汉,这人每走一步都显得很吃力,他的手搭在小孩的肩上,似乎要借着小孩的力量,才能走路。

他们走到一处靠窗户的空桌,小孩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用力在凳子上擦了擦,便立在一旁等那男子坐下。

待那位病气满面的男子就座,店小二便上前问道:“客人您要些什么酒菜?”

一旁的小孩先道:“我家主人只要一碗清水。”

店小二心里有些疑问,不知这孩子说的话是否可信,他试探性地看向坐着的男子。

病汉轻点了一下头,道:“你按他说的上来一壶干净的水,按酒的价钱给你,分文不少。”

这人语调温和,言谈间甚为有礼,若是不去看小孩瘦小的手腕上带着的铁链,倒真觉得这人是一位态度可谦之人。

不一会便上来一壶清水,小孩伸手想去勾桌上的杯子,这称为主人的人忽然用手挡去。

正拿眼注视着这一桌怪客的店小二,暗道此人吝啬,连一口水都不让孩子喝。

病汉从怀里拿出一方水绿色的绣帕,仔细地擦拭起茶壶来,看着他擦拭茶壶的那双手,竟要比寻常人的手指长出许多,手背上冒出一缕一缕的青筋,与他一副病恹恹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甚为不符。

见他又将杯子仔细擦过,这才将水倒进杯中,递给了身边的小孩。

小孩接过茶杯仰头喝下,喝的很急,像是几日没沾水的样子,最后直接对着壶口,咕噜咕噜喝起来。

周围的人既诧异,更觉这两人古怪到了极点,待那小孩喝完水,他们便起身走了。

那个小孩子依然走在前面,病汉将手搭在小孩的肩上,一路佝偻着背,走到门口,迎面冷风,又不停咳嗽起来。

门口许久不再有人踏入,解雨廊早提着两坛酒、两包甜枣蜜,往长湖的方向去了。

长湖上的雾已经散去,画舫顺水而下,不远处一叶扁舟,遥遥相对,并不靠过来,也不另择水路离去。

解雨廊在船室外边,手法娴熟地搭炉子、烫酒。旁边的竹案上放着有一碟甜枣蜜,一盒干果。

酒温热后透出的香气将她从头到脚侵染,眉目睫羽都沾上酒气,湿漉漉地黏在一起。

她抬起眼稍,看着那跟流水一样缓缓飘摇的青舟,伸手往食盒里拿了一颗糖核桃,抛进嘴里,嚼了嚼。

酒已经烫好,解雨廊顺手熄灭了炉子里的火,取下白玉酒壶,一并放在竹案上。遂起身,抬起那竹案几,猫着腰进了船室。

船室中是一个甚为宽阔的走廊,靠里边的一间大屋子里,隐隐传来曲声。

解雨廊端着竹案站在门口,敲了三下,便推开了门。

门一开一合,传来的曲调更加清晰,千回百转,唱的人咿咿呀呀,动情极深。

解雨廊面无表情地将挡在眼前一厚厚的帘子往上一打,人已经到了内屋里。她将竹案放下。

黎夫人哼着曲,手里拿着一件赤丹红的衣裳,在屋里转来转去。

屋中立着一扇菱形的琉璃镜,黎夫人的眼睛一刻也不肯离开镜子,无瑕兼顾其他。

看她的样子,已经显出了几分醉态。

解雨廊以侍女小刀的身份潜入兵器山庄,黎夫人指了她当贴身侍女,所见这黎夫人醉酒的情况比清醒的时候都多,早已是见怪不怪。

她颇为喜欢醉醺醺的黎夫人,这样她可以在旁偷会懒,让‘小刀’的身份歇一歇。

黎夫人出嫁前的闺名叫能巧,便是魔家的‘赛鲁班’,能氏一族精通奇门术数、暗器机关等。能巧接了祖上的班,可称她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虽然祖祖辈辈都是江湖人,能巧却享尽了人间的福气,不曾吃过半点苦。

黎夫人已有三十七八的年纪,依然乌发团云,肤白如瓷,不知她‘赛鲁班’的身份,不少江湖人都艳羡兵器山庄的黎庄主娶了一位又年轻又美貌的妻子。

不过,在她成为黎夫人之后,就有一个毛病,便是嗜酒。不分昼夜的喝。

黎庄主以爱妻著名,宠她、容她,当然更具说服力的理由是,兵器山庄有如今的地位,所有的功劳都是从黎能巧而来。

就连唐门的‘玉峨眉’唐黛都归附了兵器山庄,死心塌地跟着黎夫人,忠心不二。

从这二位女子的本事来看,应了那句棋逢对手的老话,亦或许是,她们已神交许久。

黎夫人抖开那件赤丹红的衣裳,披着身上,她在琉璃镜前转了一圈,银铃笑来,道:“此刻燃上红烛,像不像待嫁的新娘?”

解雨廊原本垂目坐在一旁,听到黎夫人之言,才抬起头,一笑,说道:“夫人打算穿这件衣裳,去赴天净园的武林宴?”

黎夫人道:“我的确是这么打算的,会很奇怪吗?”

解雨廊道:“夫人选择的好。诗里就说过‘硕人其颀,衣锦褧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黎夫人噗嗤笑出声来,边笑边说:“小刀还会念诗了,长进了不少呀,这是听那位玉峨眉念过,便记下了,对吧。”

解雨廊点了点头。

黎夫人这时才转过头看向解雨廊,又笑起来,道:“你坐这么远瞧着我的样子,恍惚下还以为是位少年郎呢。小刀,你过来。”

解雨廊坐着有些犹豫。

黎夫人又一笑,道:“这嫁衣之下藏着唐门的暗器,你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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