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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龙吟

作者:云间天 | 分类:历史架空 | 字数:0

006.一波三折

书名:情龙吟 作者:云间天 字数:2.8千字 更新时间:06-07 19:55

次日一早,衙门准时开堂,王肖及其亲属也已经按时就位了,像那番秘密逮捕,做是能做的,可私下问审却是不可行,于是县衙门这才派人专门去通知了一番王家,否则怕是定了罪那边还毫不知情,不免显得有失公理威严。

县令陈民威仪堂堂,两侧衙役也是十分严肃,升堂过后,罪犯王肖被押送场中,陈民便即刻问审。

“你可是案犯王肖?”

王肖抬起头颅,骄纵之色丝毫未减,但却多了几分疲倦,恐怕一夜的监牢让他尝到了些苦头。

“正是在下,可案犯一词实不敢当。”

“县令大人,犬子虽平日里有些骄横,但绝不可能做出违反朝廷法度之事呀,万望大人明察秋毫!”王家家主置身于堂侧,只觉得心中剧痛,火冒三丈,却也不敢有丝毫表现。

王肖是何脾性没人比他更清楚了,至于他所犯之罪是否真实他更是了然于胸,想当初李娟儿丈夫被王肖及一众宵小殴打死亡之事还是他亲自出钱出力平息,否则必然压之不住,传播出去遭至恶果。

本以为事情过去一月有余已经平息,哪知那些农民居然连夜上报衙门,全然不顾当日威胁,一想到此处他便气不打一处来,这混账东西居然还不知销声匿迹,反而堂而皇之地殴打掠过,这不是成心作死么?

可不管如何那都是他唯一的骨肉,哪怕再是顽劣也不是某些人想动便能动的。

只是这陈民亲自问审,事情的确难办,县尉和那林捕头虽早已沦为他隐形手指,此时却一个在场的都没有,想必是知道事情无可挽回,不好出面作保,于是直接称病卧床,由他王林虎另请高明。

尽管心虚,露怯之色是必不可有的,王林虎茫然地看向陈民,一脸的难以置信,明明十分虚假,在外人看来居然无比真诚。

当下便有不少观审之人开始窃窃私语,暗道或许是冤枉了也说不定。

“王老板倒是爱子心切啊,本县令还未说王肖所犯何事,你却皆然否决,难不成每时每刻你都盯着他不成?”陈民淡笑一声,对王家权势他自然了解,可自家危机已经解除,便没什么好再顾虑了的。

就算他将刺史大人亲自请来他也大有可说,黑的便是黑的,任何人也没法当众将其硬是说成白的。

“并非如此,大人,小儿常年久居村内,与村民大多交好,我王家虽不敢说家产万贯,可也小有几分财富,因此经常惠及四方百姓,王家一言一行皆浩然正派,不信您大可去问,对于他所犯罪行我也有所耳闻,不过是与一人发生些普普通通的口角罢了,却让大人派人连夜抓来,这怕是有些严重了吧!”王林虎说罢便摆弄出一副十分委屈的神色。

“恐没那么简单吧?本官可是听说王肖带了数名随从当众殴打村民田忠,并掠夺财物,甚至还动了铁器,光是此番罪行便可判他一年半载,何况还有许多尚未查实的,对于此你还有何话说?”

“大人,我真是冤枉,昨日本就是我和那田忠同时发现,争吵过激发生打斗,至于您所说聚众殴打,更是不曾有之事,望大人明鉴。”王肖说着便拜了下去,态度十分诚恳,倒是不像有假。

陈民早有预料他会有此一说,王林虎昨夜丑时便得知此事,当下便连夜差人前来买通狱卒给这王肖带了口信,否则他怎可能忽然改变态度。

“既然如此,那便将证人请来。“陈民暂不理会,挥手说道。

台下衙役应诺一声,转身离去,不稍片刻便将昨夜报官之人带了上来,与之一起的还有另一位村民。

“田忠,将你昨夜所说如实叙述一遍,不可有遗漏。”

“是,大人。”田忠应了一声,随后稍顿片刻,垂下头道:“昨日天雷将那枣树一劈两段,我和王肖同时发现在那断裂的枣树当中有一块璞玉,当时便下手争抢,可王肖强壮有力,我不是对手,于是便被他生夺了去。”

陈民毫不意外,继续问道:“他可有协众将你殴打?”

“并无。”

“那他可有动过铁器?”

“也是未曾有。”

“如此一来,这便是简单的争执了?”陈民冷哼一声,也不戳破,“那你昨夜为何兴师动众前来报官?”

“实在......实在是小人气不过,这才发动一些亲近之人前来佐证,小人知错,小人知错!”田忠吓得连忙跪服,不敢抬头。

“你又有何话说?”陈民继续将目光转向另一位证人,昨夜便是她声泪俱下控告王肖。

“大人,田忠所言句句属实,昨夜他确实一时气急难忍,这才贿赂我们做假证,实在是后悔呀!居然鬼迷心窍诬告了王家大善人!还望大人手下留情,放过我们!”

陈民眉头一拧,心中燃起一阵火气,孰是孰非当真再清楚不过了,王肖之恶他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无人报官这才无奈纵容,可机会来时却遭临时改供,真是不知那王林虎到底给他们下了什么迷魂汤,又或是做出了怎样威胁。

县令一职虽在一县之地高高在上,可也有许多无奈之事,既然田忠临时改供那便证明他已被腐化,无论他如何说都无法令其陈述事实了。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虽然他陈民并非强龙,可王家却是实实在在的地头蛇,更多时候那些百姓更加惧怕王家而非官府。

围在场外的群众们也是哗然不止,他们虽不知内情,可形式却有目共睹,这当口有胆大之人朗声喊道:“陈大人明察秋毫,此案既然确实存在隐情,那不如判他无罪吧,至于假供之人稍作惩治便可,也好维持您的一贯正派呀!”

“大胆!还要你来教陈大人如何当县令吗!”忠诚的衙役怒气冲冲地向外一吼,顿时吓得说话那人转身便逃,其余人也纷纷闭嘴不言。

陈民往日里亲善友好,衙役们也大差不离,往日自然也有人在堂外附和吆喝,可像今日之事可从未有过,由此可见此案定然并非如此。

直到彻底安静,陈民将目光再次扫向王林虎与报案人田忠,从一开始两人目光便没有任何交会,如此一来的确难以抓住把柄。

就算他能私下调查找出证据,可无人敢报案作证,光凭那些证据自然也奈何他不得,陈民轻叹一声,开口问道:“那么你昨夜所说李寡妇之事也是子虚乌有了?”

“正......正是我胡编乱造,求大人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妇人哀嚎一声便啕哭起来,态度却是与昨夜天差地别。

陈民强忍怒火,正欲斥责,一衙役自堂外疾步跑来,手捧信件:“陈大人,郡守大人来信,要您即刻查看!”

“拿上来。”陈民心脏猛然一堕,如同石沉大海,待阅完信件更是脸色突变。

郡守不问是非不问缘由,甚至不顾往日旧情亲自为王家作保,言语中虽有几分客套,但威胁之意十分明显。

只要他敢一意孤行查办王肖,那么他县令的位子怕是很快便会由他人接替,陈民并不在乎自己这顶官帽子,可来的若是与王家同流合污之人,那代县百姓的日子怎会好过?

洪武皇帝只顾打杀,各地官职几乎从不过问,全由吏部掌管,而吏部尚书更是贪污腐败,整个大奉王朝有多少人是靠着贿赂才谋得的职位?恐怕数不胜数。

陈民十分清楚,当下也是万分无奈,朝堂风气本就混乱不堪,何况如此地方了。

由此一来,这王肖他还真的奈何不得,就算心中再不忒,郡守不问是非的包庇却已将他完全限制,出人意料且无可奈何。

万般无奈之下,陈民只好选择退堂,至于田忠与报案妇女也只得以报假案之罪稍加惩治了事,本就是可怜之人,太过于严厉他也于心不忍。

正当判决之时,堂外人群再度散开,从中走来二人,一人年轻俊朗,昂首阔步风采灼灼。另一人却披头散发邋遢不堪,差异鲜明,年轻人行至堂前单跪行礼道:“陈大人,属下带来王肖案证人李娟儿,协助大人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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