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色倒是不错，不过真的可行吗？”
“王老板外行了不是，这些可都是上好的成材，都是从大山中捕回来的，家中饲养的跟野外的那自然是不一样的，要不是看在你我都是老朋友的面上，我是不会拿这些货拿出来的。”
“提取出来的蛇毒有实验过吗？”
“有，而且每个品种的毒都有经过试验，不然也不敢卖给你！”
“对了，上次你跟说从海外进的那批药，什么时候可以投入使用？”
“我们还在等实验结果，最近风声紧，可不敢顶风冒雪的搞事儿。”
“亏你们想的出来，居然用毒蛇试药。”
“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儿，要说这立存斋里什么都多，那自然是毒虫蛇鼠。”
“行吧，再给你一个月时间，这批货我要了！明天我安排人亲自来收货，今日就到这儿吧！”
他在暗室门外听的一清二楚，拿蛇试药他听人说起过，可谁都没想到居然真的存在以蛇为引。
听到里面有人出来，他匆忙绕开撇过又回原路上。蛇坑前，他再一次瞧看那些乱窜的蛇种，果然发现这些蛇身上已经开始出现异点，叫来刚才俩人问话，“我问你，最近投喂的饵料还是以前的吗？”
“是，不过后来二爷说这样出笼太慢，所以就命人大肆收购野生鼠类和草蛇，说是可以加速蛇的成长。”
“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吧！我就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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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顾云礼回了顾府之后，便对着院子里的那棵红豆树发呆，府中人都以为孙小姐这是癔症没好利落。
唐诗《相思》写到，“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可她却在想，什么时候自己的郎君会出现。她已经二八年华了，家中长辈已经开始给她物色青年才俊，尤其是大房害怕顾家大权最后落到她身上，所以找个理由把她嫁出去，好保全他们对顾家的生意治权。
可经长辈介绍的那些所谓的才俊，虽然出身于顾家相持不下，但为人却是深、甚不得人意。
见的第一个，约在茶楼。初次见面，男方便开始以家势自介，满目无人的样子。
第二个，是顾老太爷好友的孙子，长得白白净净的，可这人瞧起来无缚鸡之力，乱世以此如何自卫，又如何保护她呐。
挑来挑去，都是长辈们在权衡，而她就每日在学堂读书，不然就是把自己关在闺房里。
上次顾老太爷大闹沈府，等她赶去的时候已经接近碎裂，两家闹了不愉快。她发现眼前的沈成舒，跟以前认识的他有些不大一样，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总感觉怪怪的，那双眼睛里藏着杀意。
正当她思虑时，门外传来阵阵埙声，“小姐，小姐！”
“是蓝笙，进来吧。”侍女举着果盘走进屋子轻放在桌上说道，“小姐，你又在想成舒少爷了。”
“我，我哪有？”她有意躲过话题，但蓝笙姑娘是何等聪慧，从进门便瞧见小姐心不在此，闷闷不乐，对着院中发呆。
要问院中有什么，除了山石亭榭也就只有那棵顾老太爷从江南购回的相思树。每逢春，初芽乍现，这棵红豆树也陪着小姐长大。
“还说没有，我看你啊，心思早就跑到沈府去了。自从你回来之后，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连老太爷指定的人你都不去见，还说不是想着成舒少爷。”
“你胡说什么呐，沈成舒才十二岁，小屁孩一个，我能对他念念不忘，开什么玩笑。”
“是是是，是我说错了！准确来说，小姐你是芳心暗许！”
“别贫嘴了，对了，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有听见埙声吗？”云礼姑娘言道。
“埙声？哦，确实有，据说是江南来的表少爷。”
整个顾府，能有这般闲心雅致的人着实不多。“是吗？那这位表少爷是个怎样的人？”
“嗯，表少爷他长相清秀，还会吹埙，还会画牡丹。”说起表少爷，蓝笙就露着花痴的样子说道。
顾云礼倒是一笑，“还说呐！口水都流出来了。”
“是吗？”蓝笙姑娘这才回过神，“小姐，你又打趣我！”
“我哪有打趣？分明是你谈起表少爷一幅花痴相，要不我跟爷爷说了，把你许给他做媳妇儿。”
“小姐，表少爷乃万金之体，岂是我等贱婢可垂涎的对象！”
“谁说的，在我眼里你可不是什么贱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听到小姐说起这些，蓝笙姑娘也是一笑，“其实，自从入顾府起，我就清楚自己的身份。若非遇上小姐，我很难想象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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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出奇的冷。头天晚上夜空呈灰黄色，民间说这是初雪的征兆。
果不其然，次日大雪纷飞。整座青巷府都被冬雪覆盖，行人纷纷裹紧棉衣围坐在炉火旁取暖，更是有儒客借此题诗做对。
顾云礼依旧记得，她初遇蓝笙的那天。路上行人很少，就连飞鸟都屈指可数的，她下早课从北巷学社往家赶，撑着油纸伞顺着城中河走。桥上雪，地上银白，河边成冰，一年到了末梢该是如此。
忽而，远处传来哭声。她也不知是谁家稚儿啼哭，走近可看原来是一扎着小辫儿的姑娘跪在雪地里，身边立着木牌，“卖身葬父”！
她上前问道，“如此冷的天，你为何还在这儿跪着？”
小姑娘见有人问起，连连跪着磕头说道，“小姐，行行好，你就把我买了吧，我能干活。”
“你先起来吧，身上穿的如此淡薄，久了会落下病根儿的。这样，你先跟我走，至于你父亲的事儿我会安排人帮你料理下葬的事儿。你家中可还有亲人？”
姑娘直摇头，“今年收成不好，我们是从外省逃难来的，我爹体弱没能扛过就倒在了半道上，谢谢小姐，以后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情。”
“我家就在前面，你先等等！这伞，你拿着！”说着，她便飞速跑到府门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