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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暮

作者:徐稷尘 | 分类:历史架空 | 字数:0

第4章 登门不见故人面,原是离乡把家探!…

书名:黑暮 作者:徐稷尘 字数:3.0千字 更新时间:07-20 04:50

说起这顾云礼,今年方二八,面容娟秀,本是顾家二房所出,但因少时对商贾之术颇有天赋故而很受顾家太爷重视。

说起她与沈清鸿,不言而喻都是一桩孽事。沈家少爷年小顽劣,时不时喜欢捉弄学堂同窗,碍于沈家权势不敢当面发作,只能背地里指着墙谩骂几声出出气。

要说这北巷学堂,本无名声,只因学堂里出了位才气横溢的教书先生,几大家都纷纷将孩子送往学堂,不过无人知晓这北巷学堂是何人开设,教书先生不以三六九等家世区别对待,更是鼓励寒门学子入学堂识字晓理,所以在这青巷府提起这位先生名望极好。

黄昏后,学堂钟声响起。学子们纷纷挎着书袋离开学社,顾家的下人每每这个时辰都在学堂外等候孙小姐放学,顾家太爷怕孙女路遇不测故而令行人去接送。

此刻负责接送的两个下人站在学社门外等候孙小姐,可迟迟不见身影。天黑之前,孙小姐未归家他们两个必受惩罚,“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问问。”

学社之中,只闻空荡荡的课桌书椅,哪里还有人影。围着院子找了几圈,最后碰上一个在院子里扫落叶的老妇人,于是他上前问道,“请问,您有见过我家小姐吗?”

老妇人摇了摇头,“以往这个时辰,学生们早就走光了。”

“那不知这学社除了正门还有没有后门?”“有,你穿过这个石巷便是学社的后门,很少有人从那儿走。”

循着妇人所指的方向穿过石巷,果然有一处后门通向林道。何为林道?只因路旁栽种有柳树,树下池塘不远便是菜地。此处复杂,青巷府的街巷通南北,拐角更是层出不穷,最后没辙只能到正门跟另一人回顾府禀告。

顾云礼从学堂后门溜出,直奔青巷府东巷。要说这世界上最奇怪的东西是什么,毫无疑问——感情。起初沈清鸿也喜欢捉弄她,捉虫子放到书桌里等她打开的时候吓她一跳,不然就是其他捉弄人的方式。

她本身不喜欢这种人靠近她,可人一旦习惯了突然间断了心中还略有几分不舍。循着池塘边往东走,才发现原来外面还有这么多好玩的,会转圈圈的猴子、会说话的鸟,还有会说书的老翁一口老酒一惊木。

好在沈府离学社不远,片刻功夫就到了。沈府的高匾红门前,立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红柱两侧蹲着两头石狮子镇宅,就连看门的下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蚕丝所制,好不阔绰!

她从记事起,就听说过青巷府的四大世家。姑娘挎着书袋缓缓走上青石台阶说道,“请问,你家少爷在吗?”

那下人先是微微一愣,而后说道,“我家少爷回祖家探亲去了,暂时不在府中。你是谁?找我家少爷有何事儿?”

“我是他同学,既然不在的话那我就告辞了!”那下人听到同学二字,想起了之前林管家对他们所说的话,正当姑娘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下人伸手说道,“姑娘请止步,我家少爷虽不在家,但是我家老爷在府中。你有什么事儿跟我家老爷说也行。”

“既如此,烦劳这位大哥进去通禀一声。”“好说好说,姑娘且先在此稍等一下!”

府中,沈磬石正坐于长房中对账本,一想到儿子流落在外不知冷暖的样子,低着头叹气。手中笔提起又放下,心中愁绪万千不知如何摒弃。

“老爷,门外有位姑娘,说是要见少爷!”沈磬石合上账本说道,“让她进来吧!”

北巷学堂里,只有一位女学生。只是,这个时候登门会有什么事儿呐!

姑娘在下人的引领下进了沈府正堂,沈磬石坐在主座上甚是严肃。“老爷!”

他打量了一番顾云礼,果然跟顾府那个老太爷眉目十分相似。“我当是谁,原来是顾家侄女儿!”

“云礼见过沈叔叔!”“哎,不必这么客气!快坐,一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像当初你办足月酒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呐!”

“沈叔叔还是这般英武!”沈磬石笑了笑说道,“自然是不能和你们年轻人比,我都老了。对了,你这次来是找我家清鸿的!”

“是,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沈少爷。”“哦,清鸿他平日里调皮捣蛋,论读书他哪能跟你相提并论。”

“清鸿他看似顽劣,实则是对事外之物颇有天赋!我遇到了几个不懂的问题,这才想到来此叨扰作揖请教。”

“侄女儿来的不巧,清鸿他有事儿回祖家去了。可能,要几个月之后才能回来!”

“既如此,云礼就不多叨扰了!家中长辈记挂,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去了。”

“那好,那叔叔就不留你了!回家路上注意安全!”顾云礼到了门外,看了看额头上的大匾,“沈府”二字还是书法大家亲笔所撰写,雕文刻字更是用上好的工匠。

她走在路上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的星星,又低头瞧了瞧自己脚上的鞋,忍禁不住慨叹。

林管家被沈磬石叫到正堂,“你亲自跑一趟,暗中将顾小姐送回家!”

他没多问,只是服从指令。沈磬石如有所思的看向屋檐,而后望着远处,“岁月不饶人啊!年轻,真好!”

————

百花戏班中,到了开饭时间却迟迟不见成舒身影。众人窃窃私语,自从成舒来了之后,每日都能听到练功房里传出的惨叫声。

估计这个时候,被大师姐单拎出来练功去了。真可怜啊,练不好还要饿肚子!

漫漫长夜,不吃饭怎么熬得住!起初,成舒只是一个戏台跑场的小喽啰,跟在师兄师姐后面揣看词儿怎么念,调儿怎么唱,打怎么个打法儿。

后来,他除了练功就是每日与厨房的厨子们围在一起。当有人问起时,他说他是这里最小的一个,理应多做点事儿,腿脚再跑麻利点儿!

戏班不远处的广场上,付湘坐在一旁盯着这个小子。只见成舒光着上半身,站在磨盘上练功,汗水从额头渗出打湿了地面。

时不时传出“咕咕”叫,看来是真饿了!赛貂蝉眼神有些悲悯,但又对这位师姐么得办法,别看他赛貂蝉如今是戏班的生角儿,在付湘面前依旧是差点火候儿!

“师姐,要不今儿就到这儿吧!毕竟,成舒他,还小!”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男子气概,整天这么娘儿唧唧的。还有,成舒他如果练功不可苦,以后苦头在后面,我这是为他好!”

“可成舒这孩子刚进咱们戏班,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了。你就当发发慈悲,放过他吧!”

“别说是你,就是师傅来了也没用!”油盐不进,赛貂蝉也没办法了,只能远远瞧着受苦的小师弟向他默哀,像当初他也是这么过来的,“成舒,你再忍忍!很快就过去了!”

要说这顾家,算是闹翻天了。自从那两个下人空手而归,小姐不见身影惹得全府上下动员去找,急的老太爷直发脾气。

“你们是怎么看的?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看丢了呐!”

“老太爷,您别动怒!说不定,云礼她可能看书入迷忘了时间!也许,等一会儿就回来了!”顾家长媳说道。

“是啊,爹,你就坐下歇歇吧!”顾家二房说道。

这时,云礼从府外走进正堂,瞧着满屋的人说道,“爷爷,您还没睡啊!”

瞧见孙女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连拐杖都顾不得拿跑到孙女身边说道,“哎呦,乖孙女!你可算是回来了,差点没把爷爷给吓坏了!”

“爷爷,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云礼扶着顾老太爷上坐,一旁干瞪眼的二房上前便要大骂,“你这个死丫头,反了你了!”

谁知,竟被老太爷的拐杖拦下,“你敢动我孙女儿试试!”“爹,都是你,把云礼都宠坏了!”

“乖孙女儿,跟爷爷说说,这么晚了你去哪儿玩去了了!”

“爷爷,我去巷府东找同学去了。”“你是说,你去了沈家?”“嗯嗯!”“下次,去之前先跟爷爷打声招呼。”

“爷爷,您不生气吗?”顾云礼试探性的问道。

“我孙女高兴就好,爷爷生什么气啊!那什么,饿了吧!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海棠梅花糕!”

顾家二房领着闺女回屋去了,只有顾老太爷依旧神情自若的坐在正厅中对着老大说道,“去,查查沈家最近有什么动静!”

“爹,听说沈黄两家因为新货的事儿搅在一起,弄不好两家要开战~”

“不会的,这个节骨眼上沈磬石绝对不会把整个沈家压上与黄家拼斗,如今岳家进驻青巷府对四大家而言不是好兆头,此刻开战岂不是落人话柄,他沈磬石可不傻!”

“那,您的意思是?”“他们几家怎么斗我管不着,但是绝不允许他们的脏手伸向我顾家的生意,当前最重要的是那批货,要想办法绕过码头。”

“爹,这件事儿您就交给我去办吧!有些人,也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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