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捕房里,仵作验尸报告结果显示被害人是被利刃割破喉咙而死。吴府下人做了笔录之后就被遣送回去了。
“现场没有打斗痕迹,而且门窗关的很严实,就连窗台外的猫都没动过。血还有余温,证明凶手是在黎明时分动的手,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
“凶手为何要选择在黎明动手,这个时候府中人照常理来讲已是清醒状态,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会不会是凶手故意的?就是为了让人发现。”
面对种种猜想,徐探长只是来回翻看验尸报告。伤口平齐,很明显对方是高手,一刀封喉致死!可对方是怎么离开的呐,桌上的茶水还是微烫的,这到底是吴老九做的还是凶手为了挑衅刻意为之。
前夜门窗闭合无误之后吴老九方才睡去,直至黎明身死,房门被下人推开发现尸首倒地,这中间有人进去过,正门是开着的,人不见了踪影,莫不是恶鬼索命。
吴老九这个人欺人过甚,平日积攒下不少的仇家。说不准,就是哪个仇家偷溜进来将他杀死的,猜想终究是猜想,可这城南城北数万人居住,其中不乏南北商客暂居,从何查起。
青巷府,成舒早早的便在院中练功!没有师傅在一旁督促,他反而愈加自觉。
昨天,当他瞧见那张床被的时候,为何脑海中会闪过一斯丝模糊的画面,还有,那个在院子里唱歌的女人是谁!
老林每日都是府中最早起的,可今日却又比他更早的。“少爷,早!”
“老爷爷,早!”虽然不知道这个老爷爷为什么叫他少爷,但成舒还是归于礼貌回应了一声。
林翁止步,瞧见少爷腰马合一、身形自若,倒像是个练武的苗子!他也很是欣慰,少爷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沈磬石怕他将来成纨绔子弟故而只许他在书房学堂,其余地方一概不许去。
以前夫人在世的时候,整个府里其乐融融,可自从撇下少爷离世后,他鲜有见老爷笑过。少爷不喜欢读书,喜欢去城外钓鱼、捉螃蟹、掏鸟窝,可老爷都不许他做。
久而久之,父子间的隔阂就越来越重。沈磬石忙着周转生意,少爷就每日待在书房里读书,也就成了那副少言寡语的样子,没得办法只能任由其发展!
林翁索性直接在少爷身侧选了一处空地,打起了太极拳。拳风阴柔带刚,手势变化多端,每一分力都恰到好处,小成舒蹲着马步拍手称快,“老爷爷,这是什么戏法!”
“呵呵,少爷,这不是戏法,这是太极。”“太极?能吃吗?”“不能吃,但是可以抓鱼。”
“好厉害,成舒要学!老爷爷,你能不能教成舒?”“好啊,爷爷教你。”林翁手把手的叫成舒,意外发现少爷身上的筋骨比起之前要硬上许多,看来是开过骨。
“气沉丹田,劲起于脚跟,立于腰间,形于手指,发于脊背”!
沈磬石听到院中有人讲话,索性起身走出。见林翁教拳,便没上前打扰,看着儿子打的有模有样,老父亲心中也很是欣慰。
平日这个时候,不叫上三次是叫不醒懒虫的。可这次,居然主动学拳,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收了劲儿,二人这才松松筋骨。林翁瞧见远处站着的老爷,便走向他问道,“老爷,您起来了。”
“天亮了,也就睡不着了!瞧见你们两个打拳入神儿,就没上前打搅你们。”
“老爷,少爷开过骨,我看他颇有习武的天赋!”“随他去吧,若是他愿意便让他学,我不想再重蹈复辙了,或许就是因为我把他逼他太近所以才导致他被人拐走了。”
“老爷,要不要我找人查查是谁动的手。”“最近风声紧,且莫乱动!等风声过去,细查,敢动我的儿子,必让他付出代价!”
“是。”“从今儿个起,你我就可安心准备会商了。少爷失忆,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恢复,我让昨日陪少爷回来的两位暂时留在府上照顾他,吃穿用度方面跟账房那边打声招呼,皆按以前的标准。”
“您就真的放心那两个江湖人?”“谁也不愿走江湖,世道如此。况且成舒他十分依赖他们,我们根本近不了身,索性由他们去吧!对了,你替我跑一趟顾家,告诉顾家孙小姐就说清鸿回来了。清鸿抵触这两个字,以后称呼就改成成舒吧!”
“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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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成舒尽快恢复记忆,付湘打算带着小成舒游故地。青巷府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除了学社便是外城的山居。
要说这景儿,最美还在城外。大自然与之亲近,鸟语花香满山间,蒲公英被风带着远行,开始了属于它的旅行。
浅滩边上,成舒挽起裤管摸鱼捉虾,付湘就坐在树下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胡闹。
经由这几日的相处,她发现沈老爷看成舒的眼神不一样,比起刚见时要温柔的多。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飘着白色山花。远处的山坡上,小牧童骑牛唱起了山歌,笛声悠悠悦耳,令付湘想起了师傅。
那年,父亲遇害身死前将她托付给师傅,自此师傅便带着她走南闯北唱戏为营生,组建了百花班,她见识了很多以前没见过的人和事儿,地处人情将她的那颗充满戾气的心暂时涤净,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一日也不敢忘记,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对方太过强大,而她完全不是对手。师傅常说,在没有一定的势力前需蛰伏蓄锐,待时机成熟一击必杀,报仇早晚取决于实力强弱,没有足够的实力贸然出击只会去送死。
成舒搬起石块举着一只中型螃蟹仰天大笑,赛貂蝉摸了半天啥也没摸着儿,有些丧气,“哼,不就是抓只螃蟹吗?我那是没经验,马上就抓住了。”
正当成舒得意忘形时,螃蟹摇了摇钳子夹住了他的手指,小家伙痛的直叫唤,赛貂蝉在一旁大笑,“该,谁让你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