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渊正要佯装无事,拉着迟柔柔离开时。
她却抢先一步,挽着他的胳膊往前走。
御渊感觉到几分奇怪,诧异的看着她。
他分明感觉到迟柔柔此刻的手格外的冰凉。
等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背后那窥视的视线才消失不见。
御渊和迟柔柔齐齐松了口气,两人下意识看向彼此。
迟柔柔小脸有点发白,“刚刚那感觉是怎么回事?”
御渊诧异的看着她,“你也感觉到了?”
迟柔柔点了点头,隐隐有几分后怕:“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像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能看到我灵魂深处一样。”
迟柔柔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仿佛自己被人整个连血肉都给剥离了,灵魂深处都要被看的一清二楚。
深渊大佬惊讶的声音在御渊脑海里响起。
“这个女人怎会感觉的到?她连女魃血脉都还没觉醒,怎么可能有那么强的灵觉?”
“难不成她……”
御渊下意识的追问:“她什么?”
他一问,深渊大佬立刻缄口默言。 御渊皱紧眉,“刚刚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暗中窥探?!” “少问,拿了粮草赶紧走!” 御渊眉头越皱越紧,再想追问,深渊大佬却怎样都不肯开口了。 见状他也不好再继续耽误时间,拉着迟柔柔朝史臻襄追了过去。 …… 屎真香一路都小声嘀咕着,但是没得到回应,他心里发虚,偏生又看不到迟柔柔两人。 唯恐这两位大佬忽然消失,把自己一个人留下。 那一会儿到了粮草下头,那就尴尬了! 淮州城的粮仓竟是在史阀祖宅的背后,等于是绕了一圈,到了山的阴面。 廖全站在一处大宅前,拿出令牌,放在门上一处凹陷下去的机关上,然后用力一旋门上的虎头锁。 大门这才自动朝上打开。 单单是这气派就足以叫人咋舌的。 就连史臻襄也是第一次瞧见这粮仓,惊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主母说了,淮州城的粮草都在这里面,至于能拿走多少,那就看三少爷你的本事了。” 廖全意味深长的说道,笑了笑便离开了。 史臻襄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的脑门上冒出一层冷汗。 整个粮仓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外间也没有一个守卫,不知怎么,他却觉得背后发毛,忍不住小声问道: “二姑娘,御院主,你们还在吗?” “先进去再说。”御渊的声音响起。 史臻襄松了一口气,赶紧走进粮仓内。 御渊和迟柔柔的身影这才在他面前显露,但两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 史臻襄看着也不由心里发慌:“出什么事了不成?刚刚那廖全说的话,下官听着咋那么奇怪呢?” “的确有些奇怪。” 迟柔柔皱眉道:“那个廖全的气味嗅着是正常人没错,可他好像……” “他的意识被人操控着。” 御渊开口道,这句话是深渊大佬说的。 迟柔柔呼吸一滞,也就是说,刚刚廖全那句话分明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 到底是谁? 御渊此刻心头同样攥紧了,他在追问着乌眼鸡。 片刻后才听乌眼鸡道: “拿你的粮草,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只当做没看见,也提醒一下那女人。” 御渊就要告诉迟柔柔时,寒意逼上背脊。 他看到迟柔柔的身后,站着一个人…… 不知何时出现,脸上带着诡异微笑的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的容貌算不上特别出众,瞧着似有三十来岁,给人的感觉却极为诡异。 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了,面带微笑看着御渊。 而她那双眼睛…… 竟是和乌眼鸡一模一样的纯黑色…… 她看着御渊和迟柔柔,眼中像是带着好奇,但那漆黑的双眸下有掩藏着无穷杀机。 御渊神色没有半点变化,仿佛没看到她一般,对迟柔柔道: “还是赶紧取了粮草离开吧,云旺城的百姓坚持不了那么久。” “嗯,没什么比百姓的性命给重要的事情了!”迟柔柔点了点头,说出来的话极为矫揉造作。 御渊听到她的语气,心里就松了口气。 这显然不是小肉肉正常会有的反应,看来她也察觉到了。 不过这憨妞妞反应快,倒是立马就配合他演戏了。 “咯咯咯~” 诡异的笑声在粮仓内响起。 史臻襄还是那副着急忙慌的样子,完全听不到这笑声一般。 迟柔柔和御渊都能听到,但两人必须装作同史臻襄一致的反应才可以。 那眼神,如芒刺背! 那笑声,如针刺耳! 像是故意在试探,在挑衅着他们。 御渊佯装无事人,施展灵法,将粮食都收入袖中。 那个诡异的女人就在背后看着他们,像是一个看戏的人,品头论足、高高在上的瞧着他们。 “这灵法倒是用的不错。” 女人开口着,围着迟柔柔和御渊走了一圈。 “只是如此力量而已,为何刚刚会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呢?” 女人嘀咕着。 “不可能才对,这大狱里都是一群残次品罢了。” “难道是我的错觉?” “不过这男人,长得倒是挺好看的……” 女人说着,眯着眼朝御渊靠了过去,伸出手似想抚摸他的脸。 忽然,迟柔柔挽住御渊的胳膊,偏头道:“芋头,说好了回京都你就娶我,不许赖账啊!” 御渊焉能不知吃肉肉是在化解危机,他低头在她唇上一啄,“当然!你别想跑,这辈子本君娶定你了!” 史臻襄在旁边又被强喂了一口狗饭,悲愤了: “你们能不能顾忌下我这个没有媳妇儿的胖子!” 迟柔柔和御渊给了他一个白眼,两人收完粮草,揪住胖子的脖子道:“顾忌你做什么!有狗饭给你吃,你就该庆幸!” “走了,赶紧会云旺城救人!” 御渊说着,抱起迟柔柔,揪住屎胖子,直接从原地消失不见。 他们走后,那个诡异的黑眼女人还站在原地。 表情显得分外冰冷。 “真是令人作呕的三只爬虫。” 她揉搓了一下手心,刚刚差一点她就摸到御渊的脸了,女人微眯着眼:“真是我的错觉不成?” 女人说着摇了摇头。 忽然,她身子一颤,像是有什么从身体里被抽离了。 下一刻女人跌坐在地,片刻后,她睁开眼,那双眼睛竟变回正常人的黑白分明。 女人疑惑的蹙紧眉,揉着头道:“奇怪……我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