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日月如梭。
张天霖在李老伯家这一住就是两个月,天气渐渐回暖,大地又恢复了春日的勃勃生机。
这位李老伯为人热情,张天霖在他家白吃白喝了两个月,李老伯却丝毫没有意见。 虽然每日粗茶淡饭,但是张天霖也习惯了这样的平静生活。 身子渐渐好转了,张天霖想着准备回南理国。毕竟在这个地方常住也不是个事,他还得回去,南理国才是他的家。 这天,他把自己的想法跟李老伯说了。 李老伯的养子李壮听后不由得一阵嘲笑道:“孩子,你在这住了这么长时间了,有些事我就跟你实话说了吧。南理国你是回不去了!” 张天霖听闻心里一惊。 “李大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这么跟你说吧,你到不了边境就得被抓起来。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南理国的俘虏啊!就算你勉强到了边境,你准备怎么去南理国?” 张天霖回道:“当然是越过边境过去啊!” “你太天真了!南理和魏国边境隔着崇山峻岭,两边都有守卫的兵卒。 先不说别的,就是魏国的守军见到你,你怎么办?还没等你辩解,他们就乱箭齐发把你射死。 就算你侥幸越过了魏国边境,南理国的守将见到你,他们也会放箭射你的。 想要离开魏国去南理国,除非你有文牒。 我爹在这三十多年了,曾经也是无数次想着翻越崇山回去南理。可是这就是不可能的事,回不去的。” 张天霖听他说的,心里凉了半截。 “老人家,就真的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地方了吗?” 李老伯哈哈一笑说:“有办法离开这,我也就不会在这一住三十年了。” 张天霖彻底瘫住了,他垂头丧气地说:“这……难道我就真的回不去了吗?” “孩子,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我对南理国也是倍感思念。可是没办法啊!两国之间离得太远了。现在又互为敌国,你还是安心留下来等一等。说不定过些时日,两国关系缓和了,你也就可以回去了。” 张天霖叹了口气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李老伯,我整日在你家里白吃白喝,我也觉得过意不去啊!” 李老伯又一阵笑道:“孩子,你这话就说得见外了。 咱们都是南理国人,相互之间更应该关爱不是。既然让我在崇山峻岭间碰上你,这就是缘分。 我这家里就我和我儿子,还有小孙女儿两个人,多你一双筷子也没什么的。” 张天霖听他这么说,心里更是无比的感动。 突然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叫嚣砸门声。 “开门,开门!” 李壮喊李素儿说:“素儿,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没过一会,就听外面一个凶恶的声音喊道:“这么半天才开门?你们在干什么呢?” “不知官爷来有什么事?” “我问你,你家有几口人?” “回官爷的话,就我和爹爹还有阿爷三人。” “就三人?最近听人说你家里来了一个陌生人?” “啊?官爷,没有这回事!” 那声音恶狠狠地喊道:“起开,我们去里面看看就知道了。” 说话间,四个身材魁梧挎着腰刀的官差走了进来。 进了屋里一看,屋子里不仅有李老汉和他儿子,还有一个年轻人。 官差瞪着眼睛喊道:“李老头,你不是说你家就三人吗?这小子是从地里冒出来的吗?” 李老汉忙陪笑道:“官爷,这是我家远房亲戚。年前家里受了难,这才跑到我家来躲躲难。这一段时间忙,就忘了去衙门里报备还请官爷不要责备。” “远房亲戚?看这小子细皮嫩肉的,你这远房亲戚是做什么的?” 官差瞪着一双牛眼,上下打量了张天霖一番。 李壮忙应付道:“官爷,我这个远房亲戚是做饴糖生意的,这是我家外甥。” “外甥?你这外甥叫什么名字啊?” 李壮脸上一笑说:“我这外甥姓崔,叫崔九。” “崔九?我看不对吧?你说这是你家外甥,你家婆姨都死了十几年了,怎么这个外甥从来都没来过?” “这个……这个官爷啊!我这外甥住得远,住在西坡。这不因为家里遭了难了,这才跑来投靠我的。我还想着过了年就把他打发走,这一拖就到了现在了。” “李老头,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你这亲戚来路不明,我们怀疑是南理国的奸细。还是请他跟我们去县衙走一趟,是非公正都交给县太爷裁判吧! 来人,给我锁了!” 这位官差一声令下,身后几个衙役捕快拿了铁链上来就把张天霖锁了。 张天霖大喊道:“凭什么锁人?我犯了哪条王法,要锁我?” 差官狞笑道:“小子,你最好乖乖配合点跟我们走一趟。到了县衙,你是黑是白自有老爷认定。” 随后差官跟身后跟随的差役喊了句:“带走!” 一句带走,两个人拉着铁链带着张天霖就走。 李老汉看着他们把张天霖抓住,心里那个急可又没有一点办法。 这一出门,村子里街坊邻居都围过来查看。 有好事地在一旁指指点点说:“这小子是谁啊?从李头家带出来,是不是李素儿背地里想好的,被老李头发现给告官了?” 又有几个村妇长舌道:“就是,你看李家小妮子都十五六岁了还不许配婆家。原来是养了个汉子在家,这下露馅了吧?” “李家风纪这么坏,以后谁敢娶他家妮子?” 张天霖听着这些长舌妇,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诋毁李家那个小姑娘。他气不过,怒声吼道:“你们这些撕烂嘴的恶妇,整天吃饱撑得嚼人家舌根子。你们一个个生儿子没**,光吃不拉都是活貔貅!” 张天霖这一顿恶骂,惹得这些长舌妇一个个面目狰狞围上来咒骂道。 “好一个舌尖嘴滑的野汉子,你不就是跟李家那丫头厮混让我们说中了吗?李家那贱妮子,能看上你这种尖嘴猴腮的野汉子,真是他眼光不好。” 张天霖也不客气,回怼道:“你看看你们一个个肥头大耳的,一个个有缸粗没缸高,整天就知道吃和嚼舌根子。你们注定没好报,一会儿就遭报应!看着吧,马上打雷了小心劈死你们。” 这些妇女们也不是省油的灯,追着张天霖骂了一路。 张天霖跟着回怼了一路,官差衙役们一个个偷着暗笑,他们第一次见一个大老爷们跟老婆娘儿们对骂的。 张天霖被押上县衙大堂,往衙门里一跪等着县太爷升堂问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