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霖在湖州城外摆开十四门火炮,火炮瞄准了城门口。
他的计划是让湖州守将交出朱胜,如果湖州守将不肯,他就用火炮炮轰城门,威逼湖州守将把朱胜交出来。 如果威吓不管用,他也有信心用手上的火器撬开湖州城防抓到朱胜。 虽然这样做风险很大,但是他相信只要几轮火炮齐射,湖州城内的守军肯定会大乱。 到时候只要一点威吓,朱胜肯定不保。 张天霖已经孤注一掷,没有退路可言。 近百人来到湖州城,还摆开了阵型,自然引起了湖州守军的注意。 湖州守军站在城门上高声喊道:“来者何人?深夜到此有何事?” 张天霖面若冰霜,和乔山二人来到城门下叫道:“陆州悛惕郡王张权,要见你们主将。” 城墙上守城士兵一听来人,顿时吓了一跳。 一个将官忙跟身旁的兵卒说:“快去,快去叫将军来。” 兵卒听了命令,急忙跑去找到守将吴渊。 吴渊还在和朱胜吃酒,兵卒匆忙来报。 “报将军,城门下一个什么郡王,要见您。” 吴渊已经喝得迷迷糊糊了,听见兵卒说什么郡王,他眯瞪着眼睛问道:“你说什么?什么郡王?” “回禀将军,来人自称是陆州什么郡王,带了上百人在城门前摆开架势,还请将军速去。” “啊?什么?难道是他来了?” 朱胜惊呼道。 “少公子,你别怕!我去看看,什么郡王亲王的都是狗屁!” 说着,吴渊晃晃悠悠地跟着兵卒来到城墙之上。 抬眼一看,城墙下面列队站着百十来人,当前站着两人。 “你是什么人?大半夜的来我湖州城有什么事?” “你是何人?” 乔山反问道。 “我是湖州城守将吴渊!” 乔山客气地拱手先行了一礼说:“这是我家王爷,他来你们湖州城要个人!” “要人?要什么人?” “我们要镇边王的公子,朱胜!” “啊?朱公子?没有,这里没有什么朱公子,你们回去吧。” 吴渊扯着嗓子喊道。 “吴将军,你作为城中守将,咱们之间本没有过节。 我们知道朱胜在你城中,只要你把朱胜放出来,我们这就回去。 如若你要包庇保护他,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吴渊听闻此言哈哈一笑说:“我说这位王爷,我知道你是谁。实话告诉你,朱胜在我们城中,刚才我还和他喝过了酒。 不过我也告诉你,没有镇边王的命令我不会把朱胜放出城。 王爷,咱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天这个人你是要不到的,你还是回去吧。” “你是叫吴渊吧?我也实话跟你讲,今天朱胜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我们深夜来此地要人,就是做好了准备。如果你不肯放人出来,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哈哈哈……” 吴渊放声狂笑道:“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你知道我们城中有守备军多少人吗?就凭你区区百十来人就想从我手中抢取要人? 王爷,我敬重你是个亲王。但是今天这个人我是不会给的,你还是死了心回去吧。” “这么说是谈不拢了?” 张天霖突然厉声问道。 “你脑子有病!门军,放箭赶他走。” 城门上的弓箭手抽弓搭箭随时待发。 “王爷,我不想伤了和气。可是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王爷您请回吧。” 门军朝着城下喊道。 张天霖看着门楼上已做准备的弓箭手,最后一次厉声喝道:“吴渊,不要一意孤行,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朱胜还则罢了,不然休怪我手下无情。” 这时城楼上传来一声奸佞的声音喊道:“废王,老子在这呢?你有本事就上来抓我!我告诉你,你老婆就是我杀的,你能怎样?来杀我啊?哈哈哈……” 张天霖抬眼一看,朱胜站在城楼上得意洋洋的叫喊道。 吴渊一看朱胜跑来了,气得脸都绿了。 他令身边的兵卒说:“你们两个,去把那废物走!” 两个兵卒听令,忙跑过去拉着朱胜往下走。 朱胜一边走一边还在嘲讽道:“你这个废王,你有能耐就来抓我啊!” 张天霖气得全身颤抖,吴渊见他还不肯走命令手下人说:“放箭,但是不要伤了他!” 手下弓箭手明白意思,故意抬高了弓箭。 五发雕翎箭射来,乔山护着张天霖喊道:“王爷,咱们往后撤!” 张天霖一把推开乔山,抽出苗刀喊道:“听我号令!准备战斗!” 他这声浑厚有力,犹如野兽咆哮。 身后,十四门火炮调整好角度,炮手捧着炮弹等待命令发射。 吴渊看着不远处那些铁管子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身边兵卒回道:“不知道啊!” 张天霖转身向后走了十步,一声大叫:“开炮!” 一声令下,炮手点燃炮弹上的引线,将炮弹扔进炮管。 随后有人点燃炮管尾部的火药,犹如晴天打了一个惊雷,十四门火炮吐着火舌将炮管里的炮弹射出。 “嗖……” 随着一声刺耳的惊叫声划破长空,一发发炮弹落在城楼上。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四面响起,十四门火炮发射的炮弹相继开始爆炸。 巨大的爆炸将土坯城墙炸裂,城墙上燃起熊熊大火。 守城的兵卒哪见过这种武器,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惊声尖叫。 第一轮火炮发射后,城墙上已经被砸开了十几个缺口。守城的兵卒,更是死伤了无数。 吴渊看着这种可怕的武器吓得脸色惨白,他全身颤抖地喊道:“这……这是什么东西?” “将军,咱们怎么办?” 一旁的兵卒惊声喊道。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第二轮火炮齐射又开始了。 十四门火炮又一次吐出火舌,爆破弹再次砸向城墙。 吴渊看着空中飞来的火舌,整个人就像坠落到了恐怖的炼狱一样,惊慌失措。 这一轮火炮齐射,守城的兵卒彻底被打懵了。 有的兵卒扔下兵器,转向逃回城中躲避炮弹。 更多的兵卒在混乱中被炸死炸伤,甚至还有踩踏致死的兵卒也不在少数。 第二轮炮火攻击后,城楼上的兵卒尽数逃命。 乔山杜笛,还有随行来的那些人都被这些火炮的威力震慑住了。 他们没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丑陋的家伙,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再看城墙上,吴渊被炸断了一条腿。看着下面那些人,就像看见了怪物一样惊恐。 他惊声呼喊道:“来……来人啊!去……快去请救兵……”吴渊因为失血过多死了。 张天霖见城楼上的守军跑的跑死的死,已经没有人在城楼防守。 他向身后的炮队大喝一声:“火炮向前推进二十步!” 身后的人跟着他,推着火炮向前推进了二十步。 这时城门打开,一队五十余人的守城军冲杀了出来。 张天霖惊呼一声:“火铳枪!” 身后,三十几个手持火铳的兵卒顶了上来,分三层排开。 守城军挥舞着手上的兵器冲了过来,张天霖计算着距离。 当守城军的距离到达火铳枪的射程时,张天霖一声高呼道:“开火!” 第一排十几个火铳枪手点燃手中的火铳枪,一阵火焰射出,火药裹挟着药丸喷射了出来。 就听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先冲过来的十几个兵卒被火铳击中,痛苦的倒地。 随后第二排火铳枪手补充上来,点燃火药发射弹丸。 又一排杀来的守城兵卒倒下。 第二排火铳枪手发射完了,第三排火铳枪手补上。 这种排队开枪法,对于这种低效能的火药枪发射来说最是有效。 第三排火铳枪手还没发射,那些冲杀的守城兵都吓破了胆,转身就撤。 张天霖一抬手,第三排火铳枪没有发射。 撤退的守城兵卒退回城中以后,随后关闭了城门。 张天霖一指城门喊道:“火炮,把城门轰开!” 四门火炮调整角度,对着城门开炮。 轰隆一声,城门被火炮巨大的威力炸开一个裂口。 随后一声巨响,高大的城门硬是被炸倒。 张天霖高呼一声:“跟我冲进去!” 乔山、杜笛、程小七、聂小五、苏小福、苏小勇、莫九和罗飞抽出手中的苗刀,跟着张天霖冲进城。 身后三十多个手持火铳枪的兵卒勇士,也跟着他们进了城。 城门大街有一百多位守城军,手持长矛站在面前。 张天霖等人冲进城后,这些守城兵咆哮着冲了过来。 张天霖一举刀喊道:“开火!” 三十多位火铳兵点燃火铳,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一口气倒下了几十位守城兵卒。 前面的兵卒倒下了,后面的兵卒止步停足不敢再靠前。 张天霖看着倒下的兵卒的尸体,惊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要白白送死?我只要朱胜,把朱胜交出来你们都不会死!” 这些守城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有的知道朱胜是谁,有的不认识。 兵卒们被他们恐怖的火力吓破了胆,一个个向后退,没人在敢上前了。 张天霖看着一地的死伤者,鼓着眼睛大喊道:“朱胜!有种就自己出来!” 朱胜此时躲到了草料场,身边有近百位兵卒保护。 听见外面巨大的爆炸声,朱胜心里还在犯嘀咕。 “我说,外面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大的声音?” 领头的将官回道:“不知道,你在此好生躲着我们出去看看。” 随后一队人跟着他出了草料场,来到大街上一看,到处都是丢盔弃甲逃跑的兵卒。 那将官问道:“你们跑什么?” 一名逃兵喊道:“快跑吧,他们杀进城来了。” “谁杀进来了?” 领头的将官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看大街上乱乱哄哄的,举着刀和身后跟随的兵卒喊道:“跟我过去看看。” 这伙人冲到前门大街,正好张天霖带领着手下人正在沿街搜索朱胜的下落。 一看前面来了一伙守城兵,杜笛举刀带着人就冲了过去。 那队守城的官兵也冲杀了过来,两队人交锋。 杜笛手上苗刀一挥,三名兵卒应声倒下。 他身后的兵卒有的拿着长刀,有的拿着长枪铁矛。 一阵刺杀,几十个守城军很快就被杜笛带领的那伙人消灭了。 杜笛看着后面那位身穿铠甲的将官,几步上前举刀照着他就砍。 那将官回头一看身后来了一人,赶忙回手抬刀格挡。 就听咣当一声,两刀相碰,杜笛手上的苗刀占尽了优势。 杜笛反手苗刀向后一拉,刀刃照着那将官的脖颈就去。 “噗”的一声,一道血柱喷出。那将官握着脖子,应声倒地死了。 杜笛一挥手,擦了擦刀刃上的血。 这一对兵卒很快就被收拾干净,杜笛抓着一位活着的兵卒走到张天霖身前说:“王爷,他知道朱胜躲在哪了。” 张天霖看着眼前这位已经吓破胆的兵卒,厉声问道:“说,朱胜藏哪儿去了?” “他......他在草料场。” “草料场在哪儿?” “就在前面!” 兵卒指了指路口喊道。 就听噗的一声,杜笛手起刀落这名兵卒被他一刀砍死。 张天霖一声惊呼道:“你杀他干什么?” “王爷,这些兵卒不投降都该死!” 张天霖心里一怔,看着杜笛狡诈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一阵惊恐。 另一边,乔山带领着一伙人也围了过来说:“王爷,城北营的兵卒已经乱了。现在城里都乱套了,老百姓和士兵混在乱七八糟的咱们该怎么办?” “朱胜在前面的草料场!咱们赶紧速战速决!” 张天霖带着手下人来到草料场,草料场的守军一看他们杀过来了,赶忙关上大门退回到房屋中躲藏。 “王爷,朱胜就在里头,我带人冲进去把他揪出来!” 说话间,杜笛带着四五个人翻墙冲进草料场。 草料场里还有几十名兵卒将士,他们见来人了,突然打开房门一队弓箭手抽弓就射。 杜笛眼疾手快,一个翻身躲了。 跟着他的那几个人可就没他那么幸运,均被弓箭射死。 张天霖一看冲进去的人被射死了,心里更是着急。 乔山喊道:“王爷,我去!” 张天霖拉着他说:“等等,这么冲进去不是办法!你去拿几枚炮弹来。” 乔山立马会意,跑去找炮弹。 杜笛躲在草垛子后面,进退两难。 张天霖朝草料场高喊道:“朱胜,你有种别躲!” 朱胜在里面听见声音,冷哼一声喊道:“我说你烦不烦?有能耐就进来,待会儿援军来了让你不得好死!” 张天霖心里更是着急了,朱胜现在躲在屋子里,身边还不知道有多少人。 城里的情况不明,守城兵卒只是被打懵了。等他们醒过味来,再反扑回来那就凶多吉少了。 正在干着急的功夫,乔山和聂小五抱着一箱十几枚炮弹过来。 “王爷,炮弹来了!” 张天霖拿起一枚炮弹,点燃后扔进草料场。 一声巨响,草料场上燃起大火。 乔山和手底下人也点燃了炮弹,扔进草料场。 随着炸弹爆炸,草料场里火光冲天。 屋子里朱胜可就慌了,他跟身边人喊道:“怎么回事?怎么着火了?” 屋子里的兵卒也慌了,打开门就往外冲。 另一边躲着的杜笛这个时候也冲出来,挥动着手上苗刀见人就杀。 这些兵卒慌乱逃窜,火随风势很快就蔓延到了草料场主库房。 主库房里存放着数十吨草料,火一上来主库房大火一发不可收拾。 主库房旁边就是朱胜躲藏的配房,主库房大火一起来,配房跟着就燃起熊熊火焰。 张天霖看着朱胜躲藏的配房燃起大火,心里着急。 “朱胜还在房间里!我去把他抓出来。” 身边程小七拉着他说道:“王爷,不能进去了!火太大了。” 张天霖真想亲手杀了朱胜,可是配房大火已经无法挽救,隐约间听见房间里面传来惨叫声。 杜笛这个时候退出草料场喊道:“王爷,火太大了,咱们赶紧走!” 几个人拉着他离开草料场,张天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