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霖看着周琳儿的表情,心里更多了一丝欣慰。
“琳儿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是已以前的张权了,你会不会……”
张天霖小心地试探道。
“王爷,您就是您。之前是我想多了,也许我对您了解得不够。可是我又觉得很了解您,我真的太可笑了。”
“傻瓜,以前的张权已经死了。现在的我……”
突然,张天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话说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王爷,咱们不谈这事了好吗?粥都凉了,您快吃点东西吧。”
张天霖接过粥碗,想起乔山说的村子里的人连树皮草根都吃不上,他心里又是一阵感触。
“我是从一个幸福的时代来的,今天没让我看到那些穷困的人,如果让我看见了那些人的惨状,我也许会很久很久不能释怀。”
看着碗里的粥,张天霖突然有一种要做救世主的冲动。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的生活都不见得能维持,还想去普世救人,真的想得太多了。
转过天来,上午张天霖叫来府里的人。
胡公公把他压箱底的那套官袍找了出来换上。
乔山、杜笛、巨远、莫九见他穿着官袍不解地问道。
“胡公公,你这是唱得哪儿一出戏啊?好端端地把你的紫金袍穿上干什么?”
“去,你们懂什么?王爷,这样行吗?”
“行,挺好。”
张天霖见他穿着正式,心里一阵窃喜。
“你们几个也把公服穿上。”
“啊?胡公公,好好地穿公服干什么?”
“嘿,你们好歹也是王府二等侍卫,论官职也是从五品的。让你们换上,你们就麻溜地去换上。”
几个人不明所以地看着张天霖,张天霖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顺从胡公公的意思。
几个人一脸懵逼,唠唠叨叨的嘀咕道:“好端端的换什么公服啊?”
虽不情愿,还是听从回房换衣。
张天霖问胡公公说:“胡公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老奴可是想了一宿,一会儿就看老奴的了。”
“好!看你的了。”
周琳儿看着他们神神秘秘,一脸的不解。
“王爷,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收账!”
张天霖简单地回答了两个字,周琳儿更是一脸疑惑。
乔山几个人换好了衣服,张天霖一看他们样子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几位还好意思说是王府里公差侍卫,这身公服穿在他们身上,破破烂烂的就跟乞丐没什么差别。
几个人也是老大不乐意,身上穿得公服早就烂了,里外都有打了补丁。要不是王爷发话,这套公服早就扔箱底了。
“你们几个一会打起精神来,把你们的派头拿出来。”
“胡公公,我们到底要干什么去?” “干什么去?去要账!” “啊?” 几个人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一脸的懵。 张天霖带着几个人,沿着大街走到了县衙。 这一伙人穿着太显眼了,城里的老百姓不知道来了一伙什么人,看服装还以为是逃难的。 几个人昂首阔步地来到县衙,县衙门口有站班的捕快,一看来人有认识的忙上前行礼说道:“王爷!您怎么来了。” 张天霖摆出一副高傲的架势,拉长了声调喊道:“是啊,来了。你们县太爷在衙门里吗?” “回禀王爷,老爷正在批改公文,他说了谁也不见。” “大胆!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知道了,您是王爷啊!” “是啊!我是王爷,你家老爷还敢不见?带我去见你家老爷。” 捕快一看他这架势心里就犯怵,也不敢拒绝只能点头应道:“好,我带您去。” 捕快带路,几个人气势汹汹地进入县衙。 县太爷正在后堂批写公文,捕快先进来禀告道:“老爷,王爷来了。” “王爷?什么王爷?” “就是住在咱们县城的那位王爷。” “啊?他来干什么?就说我不在……” “怎么?你想躲着本王不成?” 张天霖已经踱步进入后堂,听见县太爷说话,厉声呵斥道。 “郡……郡王殿下……不知郡王殿下前来,有失远迎!” 县太爷抬眼一看,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穿的就跟乞丐一样,一个个面目狰狞心里不免有些害怕。 张天霖走进客堂,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县太爷的椅子上。 县太爷忙跟身边的捕快说:“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上茶啊!” “不用了,本王也比较忙。今天来是有件事想问问县太爷,不知你可否告知一二?” “问我?郡王殿下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 “废话不说,本王虽然被贬罚到你们小县城,皇上也说了不让本王参与你们县务,本王也懒得管你们的事。只是有些事不知道县太爷知道还是不知道?” “王爷,您说什么事?” “胡公公,你来说吧!” 胡公公一脸严肃,从袖手袋中掏出一封信拍在县太爷面前,冷冰冰地问道:“县老爷,你看看这个作何解释?” 县太爷打开信封,粗略一看后整个人全身一颤。 “啊……我……我……不……” 县太爷紧张到说不出话,颤颤巍巍哆嗦了半天。 “怎么了?解释一下吧?” “我……我真的……雷主簿,雷主簿你过来。” 县太爷脸色煞白,只能叫来雷主簿。 雷主簿哆哆嗦嗦地走过来,他在里间听见前面的事,心里就知道坏了肯定出事了。 听见县太爷叫他,他心里也犹如万马奔腾般惴惴不安。 “老爷,您叫我?” “你,你看看这个……” 雷主簿接过信一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落。 “老爷,我……我也不知道……” “混蛋,你身为县衙主簿,这事你不知道吗?” 县太爷一拍桌子,厉声呵斥道。 雷主簿全身哆嗦一下,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行了,别在我面前唱双簧了。县太爷,这是户部尚书给我来的信。 他不给我来信,我还真不知道你们胆子这么大!尚书省给我拨款的银两你们都敢贪污,好大的胆子!” 张天霖一声厉喝,身后乔山杜笛等人抽出佩刀,面色凶恶地看着他。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 雷主簿赶忙求情道。 “我今天来,就是要回我的一万贯钱。” 县太爷也无力反驳,退了几步坐到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 “王爷,钱我是真的没有。您要,就把下官这条命拿走吧。” “放屁!我要你的命干什么?再说你的命能值一万贯?我只要回属于我的钱。” “王爷啊!你有所不知,三司确实给您拨款一万贯。可是……可是下官为了陆州百姓能有条活路,斗胆做主把钱都用光了。” “什么?你把钱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