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流逝,大司长捋着胡须思考着来龙去脉,大致了解差不多时向叶林所在处瞟了几眼,随即拾起一本案几上的书籍不由分说的扔了过去。
叶林见状赶紧跳了起来一把接过扔过来的书籍,一脸陪笑道:“大司长您息怒呀,我不就躺一会儿吗,哈哈……”说完便笑着把书籍又放回了原处
“哼,你们这群混蛋,没一个正经的,先是杀了西司的人,再就是死了嫌犯,还折损了这么多东司的人。我如何向陛下交代啊?”大司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的样子。
“不是你说有必要就给西司一刀的吗?我确实只是给了一刀嘛,西司这帮王八蛋,自东司成立以来就差骑在东司头上拉屎了。”叶林提起西司没有丝毫客气,两手一摊极为不屑。
大司长看到叶林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对着叶林就是一记白眼,然后唉声叹气的摇头道,“小牛犊子懂什么,西司可不是眼前看到的这些,西司是先帝一手创建,其底蕴与关系更是错综复杂,以后你就慢慢懂了。”
“大司长,到底是谁想要杀赵穆啊?赵穆似乎没有什么仇家吧?”叶林转过话风问向大司长。
他一直搞不明白,如果只是为了杀赵穆,那么对方完全在此之前有更好的机会,而且不用这般动作和折损,更何况还要加上一个督察司的敌人,那么对方这么做到底图的是什么呢?
“你对赵穆有多少了解啊?”大司长看向叶林问道。
“痴迷于酒色,听闻还是一个赌徒。”叶林有些疑惑大司长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回答道。 “有输有赢才叫赌徒,帝国境内他可没输过。”大司长端过案几旁的一杯茶淡淡笑到。 “这么厉害?”叶林吃惊的张着大嘴,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不信?在帝都能把风亭楼当家住的他可是第一个。就南城赵家的那点家底可不够他挥霍的。更为难能可贵的是,此人通奇文识古今。”大司长品着茶风轻云淡的谈着。 “那他死了岂不是太过可惜了?!”叶林此时心中想的并不是赵穆精通什么奇文古今,他想的是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一个摇钱树啊,要是为东司所用……啧啧…… “谁说他死了?瞧你那点出息。”大司长一眼就看穿了叶林的心思。 听闻大司长此话,叶林先是一愣,随即如遭雷击一般反应过来,说道:“他没死?我有查验过,死的那人确实是赵穆啊!?”叶林脸上充满了疑惑,一脸茫然的看向大司长。 “如果有人跟他长得无差一二呢?还记得你们停留过的地方吗?哈哈。”大司长一张老脸笑哈哈的提醒道。 “饭馆!你在饭馆把赵穆掉包了?!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去那家饭馆?” “督察司是干什么的?潜藏与渗透那是基本工。即便你们不去饭馆,依然还有其他方式。”大司长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后表情略有变化的提醒道,“还有,风亭楼可不只是烟柳之地。” 看着眼前的老头,叶林感觉似有几分错觉,这还是他认识的老头儿吗?过了好一半响他才开口道:“老头儿,玩我们呢?这么说来,今天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了?” “哈哈~”大司长笑着叹了口气,“唉!你呀,以后还有的学呢,这只是小打小闹而已,回去好好捋捋,好好总结经验,躺了督察司的这躺水哪能安安稳稳呀!”说完,大司长走到摇摇椅旁躺了上去,闭上双眼,一把蒲扇在他手中似缓似急的扇着。 “那劫杀者的意图呢?” “意图?”大司长睁开双眼撇了一眼叶林,“人又没死,你不会自己去问啊?笨!问好了记得跟我说一声。”大司长恨铁不成钢的提醒道,随即侧过身子不在理会叶林。 见大司长如此这般,叶林也没在说什么,似乎早就习惯了,找到熏炉点了支熏香然后缓缓的走了出去。 西司,府衙内。 一位白衣老者半咪着眼躺在一张椅子上,风轻云淡,波澜不惊的听着对面之人的诉说。对面之人正是晋安,晋安见说了半天这老头子还是没有丝毫反应,不免有些气急。 “大司长,东司杀了我们西司的人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您就一点也不过问?”晋安借着汇报赵穆之事顺带又提起了东司,可见之前他也有说过,但是被对方给否了。 “这件事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怎么,非得去陛下那里给东司告上一状啊?”西司大司长悠悠的撇了一眼晋安,平平缓缓的说道,“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啊。” “东司这么嚣张,连我们西司都不放在眼里,难道不应该打压一下吗?那以后还得了!”虽说前者早已经给出了答案,但晋安还是有些心有不甘,这可是打击东司的好借口他不想就此放弃。 “知道为什么东司着衣为黑吗?” “属下愚钝,不知。” 西司大司长坐起身来,看了看晋安,“不用置气,因为呀,我们着白。” 看到晋安一脸疑惑,老头也不再卖关子,“西司直隶于陛下,东司亦是如此。陛下何人呐?他可比谁都会玩,阴阳有两极,太白了不太好。” “叶林敢率先跨出这一步,定是有东司老鬼的授意,这老鬼精着呢,要是没有陛下提点,他可不会下达这样的授意。换句话说,这是陛下在敲打我们呀!” 听完老头一席话,晋安似有所懂,擦了擦额头,“这段时间我会叫西司的人安静点。” “嗯。”看到晋安有所会意,老头终于满意的点了一次头。“关于赵穆的事你怎么看?说来听听。” “赵穆好似并未犯过什么罪呀?东司突然提人而且理由也不是很清楚,然后中途又突然遭到劫杀,赵穆也在这场劫杀中惨死。无论是东司还是劫杀之人定是有所图谋。”晋安认真的分析着此次事件。 “大司长,如果只是奔着赵穆去的,那为什么不在风亭楼把事办了呢?难道有人在打东司的注意?” “哼哼,分析的虽是不错,但还缺点什么。” “噢?缺点什么?”晋安问道。 ”你只知风亭楼不简单,其实她更是深不可测啊,在里面做掉她的客人怕是要与东司为敌还要可怕。况且……”老头似乎回忆起了一些可怕的往事。“你只要知道,我没松口之前,不准西司的人去招惹她们就是了,不要问为什么。还有,东司进场拿人那是东司的事,我们不要掺和进去。” “是!大司长。” “至于劫杀之人的意图嘛有两种,一种是赵穆知道他们的一些事,或者帮他们做过些什么事,或许劫杀者一开始并非想要杀死赵穆,反而可能还有意拉拢。当发现不能为己所用之时,又怕落入他人之手,最好的办法就是解决掉他。” “那第二种呢?”晋安追问道。 ”第二种嘛,就是东司抓捕赵穆与劫杀者们的目的是相同的!至于到底什么目的,总有慢慢显现的时候,不要急!慢慢来。”老头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一双深邃的眼神好似早已洞穿一切。“你先下去吧,做好你的事!” ”是!属下告退。”晋安缓退几步随即转身离开。 “东老头啊东老头,陛下到底在让你找些什么东西呢?到底又是谁在跟陛下抢东西呢?赵穆……?”在晋安离开后,老头踱着步喃喃思索道。 帝都,风亭楼内院。 风亭楼虽说白天门庭若市晚上灯火通明,但有一处地方却是极为另类与别样,它就是风亭楼内院,内院无丝毫胭脂之相,倒是一派清幽雅致之景。 此时,一个人影正提着一盏灯笼向内院处走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与叶林有些争执的陈岚。 “烦请通禀一下大人,陈岚求见。”陈岚来到内院处对着院门的守卫出声道。 看见是陈岚求见,一旁的守卫也没说什么,守卫中走出一人向院房处走去,不一会儿便折返而回。 “大人在书房,里面请吧。”守卫短短几字不带任何感情。 陈岚走进别院,来到一处书房前,对着门内躬身道,“大人,我是陈岚。” “进来吧。”屋内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声音干净而清脆,让人听上去极为悦耳。 陈岚得到允肯后小心地推开书房的们,然后在缓缓把门关好,生怕弄出什么不好的声音会影响这里的主人。 书房内,有一帘屏纱所隔,看不清其里面女子的真实面容,虽说隔纱只能观其影,但依然掩盖不住此女子的风姿与曼妙。 “大人,您吩咐的事已经办妥了,中途并未过分阻拦东司的人。”陈岚对着隔纱对面的女子恭敬的说道。 “嗯。”女子应了一声,“听说若澜笑了,她动情了?” 听闻女子问话,陈岚不敢有丝毫怠慢,如实说道,“若澜确实笑了,但是赵穆今日已惨遭劫杀,即便动情也无济于事。” “我晚间才刚回到的京都,对于这件事只是有所耳闻,可有关于劫杀的一丝线索?” “参与劫杀之人皆是死士,而且现场早已被东司第一时间封锁,暂时还没有什么新发现。” “多加派些人手,多注意这方面的探查。我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 “是,大人,您早些休息。”陈岚随即缓退而出。 屋门外,陈岚小心的关好门然后缓缓离去,在陈岚离去不久,屋内的倩影随着烛光的熄灭也消失于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