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金银与珠宝,但求戍边镇西凉
司马朗出了司马府,就独自一人奔着天羽庄的方向去了。
要说办这事儿,还真就是翟昊最靠谱。这郎酒,可是天下独一份的,谁能不喜欢。
司马朗只需要让翟昊去代表他打点关系,将金银和郎酒送到张让手上即可。
自己不求他张让什么,所以也没必要亲自登门拜访。而张让只要得了好处,感念在心,莫要在陛下面前落井下石,搬弄是非,那司马朗的目的便也就达到了。
独自来到天羽庄,司马朗又是陷入了悲伤,往日里都是司马丹陪他前来,甚至直接帮他搞定这前后的诸多事宜。
可如今,仰望着天羽庄门头的金字招牌,物是人非,忧思不已。
进入天羽庄,不过盏茶的功夫,司马朗便交代好了让翟昊送美酒金银给张让的事。
之后,司马朗便返回家了中。而翟昊也是立刻行动,与宫内取得联系,将美酒十坛,金银珠宝两箱在入夜前就送到了张让面前。
张让得知是“晋王”送来,压在心里许久的不悦也终于得到了舒缓与释怀。
“这小子还是会来事的嘛,看来先前战事紧急,是我误会他了。”
张让如是想着,捧着郎酒在房里视若珍宝,叫厨房做了几个下酒的小菜,自斟自饮,好不快活。
第二日,司马朗一早便跟随着父亲司马防上朝了。一上来,便直接跪在大殿当中,等待着灵帝的到来。
待君臣皆至,文武列席,灵帝率先开口:
“下跪何人?”
“臣弟,司马朗自巨鹿归,特来面圣!”
“哦!竟是伯达,快快起来!黄巾贼军扰咱们了大半年,卢植董卓这些废物这么久都没拿下来的巨鹿城,贤弟不足一月便便凯旋,真真是大才,奇才!大功一件!大功一件啊!”
汉灵帝大笑着夸赞司马朗,司马朗也站起身来回道:“臣弟全仗陛下天威,三军齐心,不敢言功!”
“伯达奔波辛苦,可是刚刚回来?!”
扑通,听到汉灵帝这一问,刚刚站起来的司马朗又跪倒在地。
“请陛下降罪,臣弟已返洛阳六日,未能及时面圣,死罪!臣弟死罪!请陛下降罪!”
司马朗一边说着,又把头埋在地上。
“嗯?”汉灵帝眉头微皱,脸上也失去了笑容。
“陛下!”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竟是汉灵帝身旁的宦官张让。
“陛下,这晋王巨鹿大败张角,老奴也有听闻。听说晋王殿下身先士卒孤身入城,搅乱敌军。这才使得我朝廷大军正面破城顺利。想必这几日晋王殿下养伤,行动不便,才来得迟了。”
“什么?!”汉灵帝听完惊讶地站起来,移步殿堂中央,亲自扶起司马朗,不可思议的打量着:“贤弟年幼,竟有孤身杀入敌军之勇?!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啊!”
“陛下!”旁边有一人也接着扑通跪倒,高声喊道:“小儿归来时,浑身鲜血,昏迷不醒,若不是随行的将士先一步送回,恐性命堪忧啊!”
这人原来是司马防,他见张让主动替司马朗解围,也赶紧加一把火,把戏做到最足。
而周围的其他文武则是纷纷侧目,看得倒不是司马父子的苦情戏,而是灵帝独自一人的轻喜剧。
“贤弟辛苦,寡人误会了!”汉灵帝拍着司马朗的肩膀,感动地说道:“伯达此役讨贼顺利,造福百姓,功在社稷!你说,你要什么赏赐!金银,美女,封地,寡人统统应允!”
汉灵帝大方的许诺着司马朗,其余人羡慕的看着司马防。
“人家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我那个赔钱玩意儿,真特么想掐死!”
不少人心里暗暗骂着自家不争气的儿子,盘算着晚上一定要让小老婆们再多生几个。
司马朗闻言,立刻跪倒在地,恭敬地说:“谢陛下天恩,臣弟惶恐!”
“惶恐什么!你讨贼有功,赏赐你是应当的!说吧,想要什么!”
司马朗思考了一会儿,向汉灵帝行了一礼,说道:“臣弟不敢居功,不求金银玉宝,但求驻守边疆。恳请陛下,让臣弟戍边西凉,抵御胡人。”
“什么?去西凉?!”
汉灵帝与下方文武皆是震惊,这西凉为羌人、鲜卑、匈奴环绕,胡人残暴难驭,战事频发。这西北苦寒,怎么会有人主动要的赏赐是去那儿!
“伯达,你可知那西凉在哪?”汉灵帝摇了摇头,对司马朗劝道:“去戍边可不是个好差事啊!”
“陛下,臣弟知道!”司马朗站起来,恭敬地对汉灵帝说:“西北戍边的确不易,然而保我大汉疆土,七尺男儿之责任。臣弟身为晋王,自当代天巡狩,恩泽广播于蛮夷之族,怎可偏安一隅,贪图享乐!望陛下给臣弟这一保家卫国的机会!”
“陛下!”张让此时也说道:“晋王殿下智勇双全,此次征讨黄巾名扬天下。若是他能去边境震慑一下那些蛮夷之辈,的确又是大功一件呢!”
张让虽然在帮司马朗说话,可那尖锐的声音确是让司马朗难受得很。
可他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说道:“陛下把凉州索性赐给晋王,由晋王把持住这西北边关,您也可算是能放下心了。再说了,晋王尊贵,您只要许他随意出入西凉,随时返回京都的便宜之权,不就都妥当了么。”
“嗯!”汉灵帝听了司马朗的豪言壮语,又听了张让的建议,满意地点点头:“晋王忠心,可感天地。寡人把凉州交给你了,你可要替寡人看好啊!”
“谢陛下隆恩!”司马朗拜谢灵帝,面色平静。
“恭喜晋王凯旋!恭喜陛下大胜!恭喜陛下得绝世能臣戍边西凉!”
左右文武接着齐齐跪地,非常配合的齐声向司马朗与汉灵帝道喜,为今天的皇宫里的这一场演出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退朝后,司马朗和司马防回到了书房,照往日斟满一杯茶。
司马防用略有深意的口气问道:
“朗儿,今日在殿上,索要封地我并不奇怪,可你为何偏偏挑那西凉边境?可知荆州、扬州、豫州、兖州等地都远胜那西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