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魔冷笑道:
“你们二魔哪有什么大造化,这般以魔吞魔之举,实属残忍,你们二魔难道不知罪吗?!”
邋遢道人刚要发怒,只听得玉骷髅一声长叹。
“这位施主,你误会了,我们虽然行以魔吞魔之法,但我们是心甘情愿地让小友吞噬。又怎么会传来,我等吞噬小友身体之说。”
“愚昧!”
帝魔面色有些怒意,帝威宣泄,刮得大殿嗡嗡作响。
“你们是这般,但莫要忘了,他楚云歌不是魔,也不是仙神,他是凡人。”
邋遢道人面色一变,缓缓地看着玉骷髅,猛地,竟是给了自己一巴掌。
玉骷髅浑身抖动,显然是无比的激动。
花雨乔轻声问向白衣老妪。 “什么是以魔吞魔之法?有何作用?” 白衣老妪回道:“以魔吞魔,顾名思义,就是将另外一个妖魔的神魂与血肉吞噬,一如昨日的上官老鬼,这是逆天之法,最后变成真正的魔物。” 花雨乔回忆起,楚云歌之前竟也不是如那暮迟老人一般,化作没有理智的妖魔。 “那为何,楚云歌还能保持清醒?” 白衣老妪眼望那二魔,一叹道: “这只能说,那小子命好啊。这二魔是心甘情愿把自己化为养分,然后喂养那小子。而那强迫的吞噬,一如上官老鬼那般,其中必然有怨气与怒气,如此主导,怨气合一,自然成了嗜血之妖物。” “叮当。” 只见这时,帝魔竟是将太初之夕,如废铁般扔到了邋遢道人与玉骷髅的身前。 随后,转身便走了。 邋遢道人缓缓地拖起太初之夕,感觉到其中神魂的状态,竟是十分懊悔。 “这,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想不到,当日一战,小友身躯竟被你我二人吞噬得千疮百孔,这才使他丢掉了身躯啊。” 玉骷髅伸出白玉般的骨手,握住了邋遢道人的脏手。 “两位。” 花雨乔来到邋遢道人的面前,直视着邋遢道人的双眼。 “两位,你们如今可曾有方法,将云歌救回?” 邋遢道人从失神中回醒。 “如今,已有妖魔将小友的神魂稳住不散,只是,他因为我等的吞噬,已不能再有身躯了。” “那这如何是好?” 花雨乔身子也是一颤。 “除非……” “除非什么?!” 不待邋遢道人思索,那花雨乔已冲到他的面前,只逼问着。 邋遢道人言道: “道爷我,不知多久之前,得见这神仙北域中,有一魔物,那光芒或化为泉流,或化为山川,或化为沼泽。” “你说这是为何?”花雨乔问道。 “你心急什么?!本道爷说话,你不要插嘴!” 邋遢道人却也是个暴躁的主,白了花雨乔一眼,却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这位施主不过是关心则乱,你怎么好意思对其训斥?” 玉骷髅这时挺言道。 邋遢道人自然也分清轻重,当即收了脾气。 “道爷我当时只是修炼,它却也总是来打搅我,我欲抓它,怎知它拔腿就跑,属实是追不上,那日里再次堵住他,它竟是化作人形与我打斗。我知其灵性甚高,只是无神识,如此……” “如此便可抓过来,与小友做身躯?” 玉骷髅拍流光的头顶,嘴轻张,似也开心。 “这东西如今在哪里?”白衣老妪看着邋遢道人。 “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南天之海。” “南天之海?那是什么地方。” 花雨乔也算得上是,通晓仙魔洞之结构,却也对南天之海,闻所未闻。 玉骷髅扶了扶下巴,道:“南天之海,那是仙魔大神归衍的一处秘境,所在之地,为仙魔域中。” “仙魔域?……” 白衣老妪沉吟,片刻后,言道:“仙魔域乃是仙魔洞之中心,距离此处即便是我等之修为,也要一天的行程。” “且不说来回之时间,就算是进秘境,或寻找之功夫,可谓是遥遥无期。” 白衣老妪眼带着不忍,却也对着花雨乔直言。 “我等大战三天之后,这时少不了战力,如此紧迫的时间,这些妖魔,如何去的?” “我去!” 花雨乔挺身而出,目光中带着坚决,她竟是也不嫌弃邋遢道人的脏衣。 一边将太初之夕从邋遢道人手中抢回,另一只手,拽住邋遢道人的衣裳,向外走去。 “停停停!” 邋遢道人连忙阻止,一身修为,却也不能奈何,只得苦叫。 “你这个女娃娃,去那种地方,若不准备些东西,完全就是送死。” “准备什么,你且与我说,现在我们就出发。” “出发可以,你先放开道爷我。” 玉骷髅见此,缓缓摇头,喃喃自语。 “谁让你平生如此不羁,报应来临,你躲也躲不得。” “胡闹!” 白衣老妪一拍桌子,对着花雨乔怒视。 “你平时有些打闹,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你与这两位妖魔前去,必然生死不知,你想想自己,这几日里,因为你的任性,让这个臭小子有了什么样的下场?!你的父亲!花之道者!如今又是什么样的下场?!” 花雨乔顿住身体,好似僵硬了。 “唉。” 玉骷髅又是一声叹息。 “这命中注定的事情,是躲不过的,天道循环,也非我等可以言论。” “道魂老鬼。” 见花雨乔不做声,白衣老妪转头对着道魂老人,那道魂老人正在拼凑自己碎去的玉盘,如今白衣老妪高声一喝,竟是手中一抖。 “哗啦啦。” 玉盘化作满地晶莹。 白衣老妪冷笑道:“你也莫要装傻,如今你为了稳定神魂,已经失去了千年的修为,只可惜帝君并不买你这个情。” 道魂老人的面色极为尴尬,白衣老妪依旧不饶。 “如今你的战力,显然消退不少,索性你不如跟着前去。” “这……” 道魂老人犹豫不决,大殿却轰地传来响声。 那股熟悉又凌厉的帝威,令他心颤。 “是是是,这就走,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