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好好吃,哥哥请客。”
饭桌上,萧九拍着胸脯道,看他这财大气粗的样子,很明显,在最后那一场赌局里面肯定赢了不少。
“你好意思吗?就算你赢了再多,那也是表哥赢回来的。”奇异道。
“那怎么了,钱现在在我的口袋里。”
说完,还不忘晃悠了一下自己的钱袋子。
“咚——”
在萧九还在得瑟的时候,一把长剑直接砍在了身前的桌子上,紧接着“哐当”一声,眼前的桌子被劈成了两半。
“哟,这不是白昊天吗?怎么,有事?”
萧九看见来人,并没给什么好脸色。
这白昊天本是东洲剑宗旁支,与白羽风应该也算得上堂兄弟吧!但他相比于白羽风,更受到圣司的器重,更或者说,他更听圣司的话,据说还拜了一位圣司长老为干爹。
真是当狗腿当上瘾了,连自己祖宗都能卖。
别说现在,之前萧九也没有怕他的,又道,“难不成输了钱不认账么?”
哦!对了,那赌台就是他办的。
白昊天趾高气昂地看着他们,“本少爷可不会像你似的,现在也只能寄居在北院的门下。”
“白昊天,你够了啊!”
娅梦突然间说道,微带怒气,把她身旁的阿汀吓得一愣一愣,往北安身边躲了躲。
白昊天对待娅梦倒还是客气的,语气温和了下来,不过还是讽刺,说道,“小公主,您还是早些把那婚约退了吧!何必跟着这个前任皇太子受苦呢!”
“不跟着我,难道要跟着你吗?”
“一个断脉的前朝皇子,被赶出朝圣天十年,还真以为别人叫一声‘小殿下’就觉得自己有些斤两了么?”
萧九算是看出来了,他一开始以为这位是为了输钱才找他麻烦,搞半天,是为了抢女人啊。
踱步上千,萧九上下扫了他一眼,用轻蔑的语气道,“本殿下身上流的也还是皇族血脉,您这——”
“当条狗,就别到处‘吠’了吧!”
白昊天和朔天杨一样,身世都不怎么样,所以,内心极度脆弱,听到萧九这么说,更是气极。
怒气冲冲地道,“萧老九,你说谁是狗呢!”
萧九轻笑一声,蔑视地看了他一眼,“谁叫谁是狗呗。”
细看,就会发现白昊天此时已经是青筋暴露,剑光已经闪起。
不过,就他现在这样,哪里会是萧九的对手。
轻轻松松躲开,拦下娅梦,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萧九直接一脚踹到了对方身上,而刚刚还对他们颐指气使的白昊天,径直飞出了酒楼,滚着就上了大街。
萧九是动了灵力的,不过还是克制了,要不这家伙现在就不会爬起来了。
“萧九,你敢跟老子动手?”
“怎么?不行么?”
说话间,身后若隐若轩盘踞着一条巨蛇,正在冲着街上的人吐着信子,吓得直哆嗦。
“你——”
“你什么?今天你爷爷教你做人。”
萧九一步步靠近白昊天,若不是白羽风出来阻拦,还真有可能干出什么事。
“昊天,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那就直接用实力解决了。”
白昊天气不过,可也无法反驳,只是不明白,一个断脉,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开脉的。
最后看着白羽风,硬生生憋出一句,“哼,二公子,念在你我本家,提醒你一句,你还是离他们远些吧!”
“道不同不相为谋,说不定下一见面,我们还真有可能是敌人。”白羽风却丝毫没有动摇。
白昊天又看了一眼屋内的人,轻蔑地一笑,道,“你们这是自掘坟墓。”
说罢,带着身后的几个弟子,离开了。
酒楼里,因为他们这一闹,客人似乎都受到了不少的惊吓,为了缓和一下气氛,萧九故意喊道,“老板,再来两壶好酒。”
才找了张干净的桌了又坐下来。
“咳,这种人就是欠揍。”
“你倒一点不怕惹麻烦。”说话的是北安,不过他也习以为常了。
“我怕什么?”
“虽然他态度不怎么样,说的很多事情可还是对的。”
萧九又倒了一杯酒,“那怎么样,难不成我还能让他抢我女人啊!”
“噗——”
祈异祁乐几乎是同时,将刚刚喝进去的茶水完完全全喷到了萧九脸上。
“不——不好意思啊!”
萧九摸了一把脸,深吸了一口气。
“你俩是有什么意见吗?”
“没,没有。”俩人急忙赔礼道歉。
娅梦红了脸,学着阿汀的样子,一个劲的往碗里夹着菜。
过了片刻,北安看着白羽风,才不安的问,“白大哥,你没问题么?”
白羽风和娅梦的处境还是不同,娅梦的父母皆宜离世,只有一位叔叔掌管春茗堂,而她的小姨则是如今圣司的圣主,所以她才有了“小公主”的名号。
不过娅梦自己却并不对这段关系报什么希望,总不过被利用而已。
可东洲却是真正是白羽风的家,那里有他的亲人,如果有一天圣司三宗与十二脉真的发生不可调解的矛盾,白羽风的处境,怕是难过。
这也是萧九和北安都不愿意看到的。
许久,白羽风才道,“苍梧岁月,悠久绵长,若是能孝义两全,自然可喜,若无法两全,便以一己之身,得三五好友,浪荡江湖,又有何妨。”
白羽风笑了,他从来都是这么释然。
父亲兄长之义,他可以身相报,但若是要与之同流,伤害他视为手足的朋友,他必是不愿的。
萧九忽而递给他一杯酒,道,“好兄弟。”
“好兄弟。”
北安微愣了一会,也举起了酒杯。
三人,十多年前,在道林结缘,十多年后,在这闹市之中,举杯一诺。
娅梦和祈异祁乐,皆是一脸笑意,大约,能像这样,活这一回,也是无悔的吧!
回到奉川王城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半月余,还是五个人同行,到达定都后,北安才带着阿汀回了一趟北院,而祈异祁乐回了南府。
北院和南府距离定都并不远,都不过一日的路程而已,只不过方向不同。
“公子?”
“快报三爷,公子回来了。”
延伸至山顶的长阶前,几名弟子看见北安,怔愣了一会,就喊着往山内奔去,却把北安和阿汀留在了门前。
北安轻笑,对阿汀说道,“走吧!”
“嗯。”
阿汀平日里还是如一个瓷娃娃一样,容易受惊,不过这段时间,倒是更黏北安了,当然北安是很乐意的。
山里,空荡安静,时而听到些虫鸣鸟叫,除了刚刚那几个恰巧碰到的弟子,却没有什么其他的烟火气。
长阶尽头,幽林深处,隐约看到几处院子,隐藏在林子里,若隐若现,北院便在此处。
没有其他宗门的豪华,不过也独得一分幽静恬适。
走近,许久未归,本就不怎么繁荣的院子,更加萧条落败了些。
“三叔。”
前方,坐着轮椅的男人,好像更沧桑了,眉眼都染上了疲色。
“看来,在宗盟大会上收获颇丰。”
北青山笑着说,胎里带出来的伤残,使得他已经坐了几十年的轮椅了,不过北安的事迹,他可是没少派人大厅。
北安也突然间放松下来,道,“应该,还可以。”
“这位是阿汀姑娘?”北青山又问
“是。”
北安看着阿汀,介绍道,“阿汀,这位是三叔。”
还是有些懵懂,看着北安,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竟然开口。
“三叔。”
北青山笑意更浓了。
“走吧!三叔准备了好吃的。”
跟在北青苏身后的几个弟子也笑了,看着北安和阿汀的眼神分明不同寻常。
“过半月,书院就开了,你们还是去一下吧!毕竟修宗弟子是都需要在书院修行一段时间的。“
席间,北青山说道。
北安他们本来也是准备去的,所以自然不会推迟。
北青山故又说道,“这半个月就留在家里,也带带那群小崽子们。”
“知道了,三叔。”
说罢,又续了些简单的家常,也就散了。
北青山也不是多话的人,北院上下都明白。
第二天,知道北安公子回了北院的一众弟子,自觉的守在了后院的凝练堂。
有一些是北安幼时相识的,也有一些是后来入门的。
北院大概是整个宗盟之中,唯一没有内外弟子之分的,不过也是因为北院这些年落末。
“齐先生。”
面前的是花甲老人,是北安的启蒙老师,齐云,也是北院拜了一辈子的先生,为北院弟子讲学,授鬼修知识。
齐云曾经也是朝圣天进入渡劫期的修士,却因为和圣司的某位长老发生矛盾,修为被废,只能栖居在这北院。
“你的发展,比我想象的还要好。”齐云难得的笑着说道,看来对于北安,甚是满意。 “先生过奖了。”北安回礼道。 齐云看了一眼身后的弟子又说道,“这些孩子,这半个月就由你带着吧!有两个孩子,凌云,凌朝,你们过来。” 人群里,出来两个比北安稍小一些的,大概十六七的样子吧! 齐云继续说道,“这两个孩子现在都已经有灵阶三重的修为,你带他们看看吧!” “是。” 北安忽然觉得有些讽刺,在其他的宗门,灵阶修为的弟子一抓便是一大把,而在北院,却成了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