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校门口,瞬间被一堆学生围观。
眼神或疑惑、或鄙视、或惊恐。
但无一例外,在看到沈迢经过时,皆不由自主地远离了些许。
许幸运握着他的手便不禁紧了几分。
沈迢还能偏头和她说话,看样子好像没受到什么影响。
有不明所以的学生看到一个娇小的女生和沈迢走在一起,眼睛都瞪大了。
按耐不住良心的谴责,悄悄凑过去说:“同学,你不要害怕,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如果是的话你就眨一下眼,别害怕,我们这有这么多人,他不敢拿你怎么样的,再不济我们也可以去找老师帮忙。”
许幸运莫名其妙,浅浅笑了一下,冲着他飞快地眨了两下眼。
那同学:“......”
这真不是被强迫的吗?
他还不死心,多可爱单纯的一个女孩子啊,就这样放任她落入虎口中,他会一辈子都受到良心的谴责!
于是他便转向沈迢,梗着脖子怒斥道:“你真是个人渣!祸害了一个不够,还要再继续祸害其他人吗?” 他说着说着,底气越发足起来,手指着沈迢鼻子骂起来:“像你这种人,要是没了家里那点钱,你以为你还能像现在这样目中无人吗?” “你现在立马放了这个女同学,不然我就去告诉老师了!” “这么多人看着,你别想打人啊!” 对上沈迢沉沉的眼眸,他到底还是有点怂,气势不足地补充了句。 沈迢轻轻慢慢嗤笑一声:“你算哪根葱?我带她走和你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现在就是在威胁她!” 许幸运听不下去了,而且还很怕沈迢会控制不住在大庭广众下打人,到时就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两根手指扯上他衣袖,轻轻晃动,“算了沈迢,我饿了,我们走吧。” 她又对那个同学说:“这位同学,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或者产生了什么误解,但我现在很明确地告诉你,他,没有强迫,也没有威胁我,我是自己想和他走的。” “请你别拦着可以吗?” 她人长得软,看起来也是乖得不行的模样,这会却板着张小脸,还真有几分唬人的架势。 那位怒怼沈迢的同学都被她一通话说得一愣一愣的,痴呆半响。 许幸运径直拉着沈迢绕过他,边上围着看热闹的同学也是下意识分开出一条路,眼神呆滞地目送着两人走远。 人走远后,人群中一下子炸开了锅。 就在不久前,也是同样的地点,那时沈迢沾着血的拳头一下一下地落下来。 现在回想起来,仍是让人心悸不已。 这样的人,真的做不出贴吧里那样的事吗? ... 第二天来学校,班上很多同学纷纷凑到许幸运桌前,打探着消息,实则眼中闪烁着浓浓的八卦意味。 许幸运冷着小脸,一个都没理会。 “你们很闲吗?” “如果真的觉得时间太多了没处花,我可以向老师申请给你们多布置点作业。” 一众探听八卦的同学:...... 卧、卧槽!好狠! 话音刚落下,一群人立马作鸟兽散。 学霸惹不起啊! 在经过一夜时间的发酵,事情已经变得更加严重了起来。 甚至有不少家长在听说了这件事以后,纷纷要求学校给出说法,不然就让自家孩子转学。 众多学生和家长联合起来,不断给学校施着压。 校长也很是无力,只能尽力控制住局面,但沈迢眼下却是不适合再出现在学校里,便先让他回家,等真相查明后再批准他回校。 冒着得罪沈家的压力,校长本就不多的头发险些都要秃了。 看着几个站在自己面前满脸不服的二世祖,无奈地发出长叹。 “几位小祖宗啊,就算你们再怎么看着我,我也不能马上就解决这件事啊!” 周临福语气不忿:“校长,你现在让沈哥回去不是害了他吗?” “本来就不是他做的,您现在这么一弄,不就显得沈哥很心虚吗?” 校长两手一摆,“那你说,我要怎么做?来来来,嘴给你,你给我说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我立马照做!” “...那我、我...”他一下卡了壳,支吾半天说不出句话来。 “唉你们啊,也不看看全学校的人现在是怎么看沈迢的,让他留在这里是想让他受堵啊?” 看几人面上的松动,他一下把人轰走,“走走走,别在我面前碍眼了。” 他们回教室时,刚好看到沈迢背着单肩包走出来。 “沈哥,你...” “我什么,走了,你们好好学习。” 周临福和邹喻心里酸酸的,觉得沈哥现在表面平静,实则是在故作坚强,心里指不定哭成泪狗了。 “唉,沈哥你放心,兄弟们都是相信你的。” 两人把胸脯拍得啪啪作响,一脸悲壮地表示。 俞舟清冷的面容也是浮现了一抹担忧,说:“别难过。” 沈迢眼皮半掀,应了声“嗯”,嗓音慵懒略显敷衍。 三人怕沈迢心里不好受,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在家里喝得烂醉如泥、借酒消愁。 周六一大早就相约来到他家别墅门口,把门铃按得叮咚响。 “沈哥开门啊,沈哥沈哥...” “天啊,沈哥不会真的做傻事了吧...”周临福喃喃自语。 “再按一次,要是沈哥再不开门,我们就暴力冲进去!”邹喻出主意道。 俞舟:“...我觉得不必。” 周临福已经十分赞同地点头,“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就这么办!” 当沈迢穿着一身睡衣,顶着细碎凌乱的黑发来开门时,脸色黑得像要杀人。 他双手抱臂,眼神斜睨着几人。 “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害,还不是因为我们担心你吗?” “快快快,饿死了,你家有没有吃的?给我来两口。”周临福急吼吼地钻进去。 沈迢眸色微顿,倒是懒得阻止他。 “没有。” “你们自便,我继续去睡了。” “我靠!”周临福不敢置信,“我们辛辛苦苦来看你,你就是这么抛下我们的?” “心寒啊心寒啊。”他唉声叹气地摇头。 “沈迢?沈迢?你在家吗?” 一个黑乎乎的小脑袋从门外探出半个头来,嗓音糯糯地喊着。 顿时,某个还在懒散垂眸好似下一秒就要睡着的狗男人,脚下飞快地跑到门口。 握住女孩沾着晨露的双手,微微泛凉。 “傻站着做什么?外面不冷?” 他微皱着眉把女孩拉进来,态度关切又殷勤,一改几秒前的敷衍冷漠劲。 “......” 再见吧!双标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