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民!”袁绍在看到张陌后立即起身,将二人让到了自己这边的桌上。
“本初兄,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张陌想着自己是不是需要解释一下,自己这决不是在饭点来蹭饭的,这一切真的纯属巧合。
“来啊,再上两份吃食上来!”显然袁绍并没有张陌像的那么扣门,这点东西还不足以让他达到介意的程度。
于是张陌和董白便安然的坐了下来,等着着上菜了。
“这位便是那日本初兄所说的张司马吧,在下曹操曹孟德,有礼了。”原来那日张陌看到站在袁绍身旁的那位英武少年便是传说中的曹操。
此时的张陌忍住了自己想要跟曹老板握个手的冲动,然后仔细的观察了他一番,结果发现这曹老板的相貌虽然没有前世自己所玩的游戏里那么犀利,但眉目之间自有一股难以抑制的英气,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与旁人的不同。
“在下袁术袁公路,早听二哥说起过张司马之事,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雄。”加上这袁术,那日张陌所见在袁绍身旁的人便都算认识了。
这时张陌才发现即便是这骷髅王袁术,那长的也是一表人才,完全不是演义之中所说的那么龌龊。
如果不是脑海中对他们事迹的了解,那么张陌对他们几人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张陌的错觉,他总感觉这三人口中虽然说着久仰的话,但看向他和董白的眼神中却有一种想笑的样子。
张陌并不知道,那日他和董白干仗,然后被打翻在地的事情如今已是传的满洛阳皆知了,所以当袁绍他们看到这故事之中的当事人之时,那心情自是可想而知的。
“微不足道之事,实在是当不得诸位如此谬赞,今能见诸位真正的英雄才我的福气!”这话但也不假,以后他们三个那个不是雄踞一方、手握生死的诸侯啊。
“哈哈!”袁绍三人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张陌对他们的称赞。
“对了”礼节性的相识之后,张陌这才想起来自己身旁还有一位少女呢,于是赶紧介绍道,“这位是董中郎的孙女,因我现在董中郎府中居住,所以这才在洛阳城中闲逛,没想到遇到了诸位。”
得,两位当事人都凑齐了,袁绍他们三人来回的看着这两位主角,眼中的笑意变得更浓了。
“原来是董中郎的孙女,久仰大名!”这道也不是假话,现在洛阳城中但凡有点家财的子弟无不知道这个讹钱的少女大名,碰到她那更是能有多远就避多远,这也算是一种形式的大名远扬了吧。
如果只是在行事上对他们的荒唐事感到好笑那还好说,但更加难以消除的则是在身份上形成的天然卓越感。
就好比说,虽然董卓曾官居中郎将,但对于这西凉而来的武夫,城中的士子们特别是袁绍这种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其实并没有那么看重他们,这种莫名的、身份上的鄙视根深蒂固的存在于他们身上。这与其说是他们个人人格上的轻视,倒不如说更像是一种由于阶级差而形成的优人一等的感觉。举个不恰当的比喻么那就好比变形记中的城市孩子见到农村孩子之后,那种莫名的优越感一般。
所以在一听到张陌现在住在了董卓的家中,虽然脸上虽然还在洋溢着热情,但在心中袁绍立刻将之划归到了与董卓一样的身份:武夫、地方上的。这种身份跟他们这些属于士人的、中央的,有着天然的不同。
此时张陌和董白的身份就已经在袁绍他们这三人这里矮了不止一截,这个饭吃起来也更像是身为上位者的袁绍他们打赏给张陌的。也可以虽然他们在饭桌上坐的位置是等平的,但就身份上来说根本就是不平等的招待。
而且张陌从袁术的所说的话中也慢慢的听出了些别样的味道。那动不动的就“张兄你怎么不……”“你如何……”,口气中满满的都是对张陌行事的指导和否定。
总结下来一顿饭让张陌有了两个心得。
其一,这袁术真是欠揍,人曹操和袁绍都表现的那么有礼貌,怎么你就长了个嘴说个不停呢,虽说我张陌现在是个布衣,但你说的时候就不会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吗!
其二,之前与刘备聊的太嗨,产生了以为能很轻松的融进所有的大佬交际之中这种迷之自信,看来是自己想多了,阶级这条路看来并不是你说了多少有用的话、做了多少有用的事就能轻易跨越的。
唉,张陌事后想了想,一个平头百姓想要世家子弟尊重,自己也真是够自不量力的了。
这个宴席吃的张陌是如坐针毡,但又不能不接着吃下去,倒是曹操对待张陌并没有什么什么轻视,而且他非常关心张陌那日为何与杨赐养太尉同行来到洛阳。 于是张陌便简单的向曹操讲了自己如何被雇佣成为护卫,然后又是怎么护送杨赐来到洛阳的事情经过。 “是这样啊!” 听完张陌的全部叙述之后,曹操这才打消了自己认为张陌属于杨赐势力的猜想,确定了此人的确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小人物。 而张陌居然还傻乎乎的以为曹操是对他的经历感兴趣,所以犹如套近乎般的了解呢! 至于袁术,现在张陌听到他说话就来气,这人在他面前真是将世家子弟的傲慢给展现的淋漓尽致,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张陌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平民身份。 先不说见到三个大佬后张陌那由激动到慢慢心伤的复杂心情,单说坐在他旁边的董白那可是感觉这饭吃的无聊透顶坏了!对面的人自己一个不认识就算了,结果他们说的话自己还一句都插不上嘴,这让她除了吃之外简直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这一生气,她的小拳头就想揍个人出气,于是坐在他旁边的张陌便成了她的出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