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刘羽大叫一声,睁开眼睛,翻身坐起。
后背冷汗,湿透了衣衫,贴在身上,冷冰冰的,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羽儿,你怎么样了?”
也许是动静太大,以至于惊醒了一直守在身旁的雀氏。
雀氏一把将刘羽搂入怀中,一时间泣不成声:“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叔母我死后哪来的脸面去见你死去的娘亲啊。”感受到熟悉的温暖与关怀,刘羽莫名觉得心安下来,这几天灵魂的融合也沉淀下来。
呼——
刘羽长出了一口气,抬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渐渐平静下来。
自己体内那另一个灵魂已经消散,或者说是与自己融合成了一个人,只不过主导的依旧是自己。
毕竟,另一个灵魂穿越时空浪费掉了太多的精气。但,后世的灵魂,光是记忆就给予了他太多的惊喜。
后世近身交错在了一起,虽说荒唐,但发生的却是在自己身上,刘羽也只能自嘲一笑。
可叹自己还曾幻想我命由我不由天,谁知却是阴阳轮回转世间,苍天饶过谁?
后世的自己是一个中医科的在学的大学生,成绩还算是拔剑。
还记得出事那天是室友生日大家一起去聚会,自己因为前几天下雨感冒,身体不适便提早准备回宿舍休息,谁曾想,和大多穿越者一样,发生了车祸,然后踩着穿越大军的末班车来到了这千年前的乱世,和前世灵魂融合之际,结果还被雷电劈的只剩一缕残魂,最终消散,平白便宜了千年的自己。
“叔母,侄儿睡了多久?”刘羽刚想从床上爬下来,方才准备挣扎起身,便被崔氏一把摁住:“羽儿你身子骨才刚好,还是多休息为妙。”
“三天,羽儿。”刘宽从门外匆匆走了进来,刚刚驿役来报,说小公子醒了,遂快步走了过来,这几天他被崔氏埋怨的厉害,压根进不来房门,只能在前厅等着下人来传递消息,毕竟刘羽是在被他问话的时候晕倒的。
“你小子足足昏了三天三夜,大夫说你是突发癔症,可没把你叔母吓出病来。”
“叔父,叔母,我真的没事儿,只不过发了一个梦而已。”刘羽对着二人歉意一笑:“小侄惭愧,让叔父,叔母担心了。
“可怜的娃,好好的,做它什么梦莫不是想你娘亲了?”崔氏开口道:“与儿别怕,叔母就在这里,你乖乖睡吧,没事儿的!叔母就在这陪你,哪也不去。”
......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解县虽不是什么大县,却也有这独它一份的热闹。
每逢初一十五,四周的百姓便齐聚这小小县城之中,将不大的集市挤的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每逢赶集的时候,就央求着师兄和自己偷偷下山,骑在师兄肩膀上看着热闹景象。也未必要买什么东西,就喜欢图个热闹劲! 刘羽笑了笑,随机目光一缩,他发觉不远处一座搭架起来的高台旁边围满了人。 高台上的头顶束这一条黄色的布绸,身着黄袍,手持长剑在高台上起舞做法。 台下有着数十个黄衣弟子向众人分发着辨不出颜色浑浊的符水。 “黄巾贼!”刘羽脱口而出三个字,融合了后世的记忆后,刘羽也知晓了黄巾三兄弟的存在,甚至于,其实师傅在赠书黄巾三兄弟的时候,他也正好在场,他刘羽可是目击证人啊。 而且他发觉今日在台上做法之人就是黄巾三兄弟的老二,张角的弟弟张宝! “一八四年黄巾之乱,今天是一八一年,离黄巾之乱已不足两年。”刘羽有些疑惑,他记得黄巾之乱便是东汉末年的开端,三国争霸的起点。 黄巾起义,刘羽有点想不明白,他搞不懂为什么师傅会赠书给这个落魄的书生,师傅不是要自己去匡扶汉室么?那为什么又要去赠书与那张角让这本就脆弱的汉朝学上加上。 他莫名有了些许的负罪感?毕竟他也算半个当事人。 后事又岂能料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刘羽自嘲的笑了笑摇摇头,自己现在不过十二岁,人尚为弱冠。官职不过区区一白身。又何谈去拯救什么汉室? 有道是,天塌下来自有高个的顶着,自己还是在等几年再说吧。 向集市走去,他今日本意是去集市买个镯子送与叔母欢心。 但这一路上,他发现很多百姓的头上都绑着一根黄布条,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黄巾的传播速度,着实让人心惊。 这张角若是到了后世,怕不是比在这乱世还要要潇洒,就这传销的一把好手,想不富贵都难啊。 想到这,刘羽噗嗤一小,但转念一想。 三国不就是大型传销头子聚集地吗? 最大的传销头子一个在涿州织草鞋呢。 一个在洛阳和袁家庶子袁本初一起钻新娘洞房。 还有南边那个怕是才刚出生把。 方靠近集市,就发觉前面传来喧哗吵闹之声,刘羽如泥鳅一般挤如人群之中,发觉是一个身着华服的矮胖汉子正在踹扯着自己裤脚的妇人。 妇人衣着皮素,神色戚戚。 ”薛大爷,我不卖了求求您老行行好,将玉还我!” “你这贱人,一块破玉也值得你这般矫情?……再说了这是我家传的宝贝,前些天家里遭贼失窃,薛大爷我今天心好,出钱赎回自家东西,都不去计较你这泼妇从我家里偷玉贩卖,怎么就成了你的?” “薛大爷,这是我祖传下来的宝贝,你怎么能……” 啪!还没等老妇说完,那矮胖中年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哀求的声音。 “我薛绍是什么人,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会贪墨你的东西?我告诉你,今天你卖也就罢了,你不卖就别想从我这里离开。” “好霸道之人。”刘羽没有出手,他走到道旁的茶铺,坐定下来:“这解县官府莫非皆是尸位素食之辈?” “这官府又有谁敢去管他?,那薛家本就是这解良数一数二的豪门,他兄长又是这解县县尉。”做刘羽邻座的汉子不忿的说道:“他在这解县自然是嚣张跋扈的紧。” 刘羽听声望去,发现坐在邻座的是一身长九尺的壮汉。 髯长二尺,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眉卧蚕,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其丹凤眼和卧蚕眉乃世间罕见,凤眼生威,卧蚕似雾,英气逼人,霸气十足。 “关羽!?”刘羽吃惊的双目圆瞪,脱出而出两字,声音之大,反而把周围看戏的众人吓了一跳。 好家伙,这不是关二哥吗?看这架势他这应该还没去涿州和传销头子汇合把。 刘羽翻阅记忆,关羽,本字长生,后改字云长,河东谢良人,早年因看不惯本地豪强嚣张跋扈为祸乡里而血溅五步,随后潜逃到涿郡。所以说此时关羽还在这解县,说明他还没杀豪强替天行道咯?有瞧着眼前跋扈的薛绍,刘羽倒吸一口凉气:“总不至于,这么巧把?” “小公子,何故知晓某家姓名?”关羽诧异的看着,打断了刘羽的臆想:“关某与小公子,当是初次相见才对。” “口误,口误。”刘羽望着手中的茶杯,眼中一亮,忙说:“关于,对!是关于这茶杯甚是精美,我欲买回家送与家中长辈,对就是关于,许是老兄听错了。” 刘羽自己都觉得尴尬,只能作势擦汗,用衣袍遮掩发烫的面庞: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关羽丹凤眼盯着刘羽的浮夸表情看了一圈,确定是头次相遇之后也就没再去理会这个小插曲,毕竟看刘羽年纪,不过十一二岁。 小孩玩笑之语,自己又岂会去和小孩计较,许是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