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手拿折扇，好一个翩翩公子。
“七叔，你家公子这身打扮，怎样？”站在大堂中的卢寿微笑着问道。
“公子这身打扮，不知道会吸引多少长安闺中佳人！”七叔举着大拇指赞道。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时至今日，他才知道，这句话原来是写实的。
“走吧，今日我们就去那大名鼎鼎的南曲看看，会一会那名扬长安的雪柔姑娘！”卢寿笑着道。
卢家在长安虽然没什么官面上的势力，不过钱财还是不缺的。
这一处常年闲置的宅子，还是有着家仆打理的。
这些家仆，太过机密的信息他们打听不到，但南曲之中，最声明远扬的大家，雪柔姑娘的消息，他们还是知道一些的。
据说，这雪柔姑娘如今还是一个清倌人，不仅容貌清丽无双，而且精通书画，博学多识，今年春闱中，高中之人，好些都受到过她的指点。
在士子们的心中，地位非同一般。 更重要的是，据说崔家的某人，更是放出话来，要将她收入房中。 是以，在家中听到了这些消息的卢寿，第一时间，就将这雪柔姑娘，当做了自己的目标。 毕竟，和崔家制造冲突这件事，是他必须要做，也是非常想做的。 不这么做，怎么能让李二知道，他卢家，和山东士族不是一路人呢！ 为了消除便宜父亲所做的傻事的影响，也是为了自保，旧士族的一切，他必须主动的切割。 “也不知道崔家的那一位到底是谁，若是嫡脉，那就太好了！”卢寿喃喃道。 卢寿的想法就是和崔家斗，斗的越厉害越好。 最好斗到崔家出盘外招，最好是再次弄出什么死士刺杀什么的。 李二眼皮子底下，他怕什么？ 毕竟，《士族志》的事情，虽然让卢家在李二心中形象不咋样了，但排第一的崔家，更是让他恶心。 要说李二对崔家没有啥别的想法，他是不信的。 而且，崔家才是士族之首，而且还没啥把柄留给李二。 估摸着李二现在腻歪的紧，时刻的盼望着崔家犯错误，好收拾一顿崔家，好让天下人看看，谁才是大唐第一氏族。 所以，哪怕卢家在长安城没啥势力，但他依然不惧崔家。 博陵崔氏再厉害，能厉害过李二？ “走吧七叔，今天我们也去见识一下，这据说占了长安半城风华的雪柔姑娘！”拿起塞满了金叶子的荷包，卢寿带着七叔出了门。 …… 飞燕楼，南曲最有名的花坊，也是雪柔姑娘所在的花坊。 进了楼后，一直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卢寿，脸上有些疑惑。 大厅的中央，搭着一个高台，高台上，一位容貌姣好的姑娘，正在演奏着曲子。 周围坐着的，不是一身华服，就是一身士子打扮之人。 而在那些华服打扮之人身后，都有类似家仆存在的人站着。 随着姑娘的曲子的演奏，不时的传出叫好之声。 走进了些，卢寿听的更清楚了一些。 “其告维何？笾豆静嘉。朋友攸摄，摄以威仪。威仪孔时，君子有孝子。孝子不匮，永锡尔类…” 卢寿直接是一副问号脸。 有没有搞错，不是说长安城现在胡姬众多，乃是长安一绝么？ 他今天来的目的，除了看能不能接触一下雪柔姑娘，也是顺便想看一看，传说中的肚皮舞到底是咋样的啊。 怎么一来，就听到有人在唱《诗经.即醉》？ 这是大雅啊，和你们这地方画风不符啊！ 还有，这大唐的纨绔、士子们，价值观都这么高尚的么？逛青楼就为听这个？ “七叔，这飞燕楼的姑娘，平时都唱这个？还是说，整个南曲的花坊，都是唱这个的？”卢寿扭头问道。 “公子，这我哪里知道？这寻花问柳之地，我是从来都不曾来过的！”七叔连忙道。 卢寿白了他一眼，懒得揭穿他的假话。 南曲花坊又不止一个，结果在他卢寿说了找雪柔姑娘后，七叔直接带他来了飞燕楼，就这，还嘴硬说从来没来过？谁信啊！ 带着七叔随便找了一处桌子，坐下，招呼跑堂的上了一壶酒，几份点心后，卢寿安静的打量着四周。 大厅内，坐着的客人并不是很多。 大多衣着华丽，看的出来，非富即贵，这些应该就是长安的二代们了。 少有的穿着士子服的，腰间挂着的羊脂玉，也表明了主人不一般的身份，应该是春闱后，依然留在长安游玩的各地士子们了。 “这飞燕楼也不行啊，不是说雪柔姑娘风华盖半城么，怎么客人如此稀少？”卢寿喃喃道。 如今以是下午，这飞燕楼，正儿八经的客人，就十几个，明显对不上雪柔姑娘的名气啊。 “这个，公子，且不说雪柔姑娘每逢旬日才出演一次，平时都不会出现。就是出现，现在时间也不对啊！现在刚刚过午时，这飞燕楼也才刚开门，能有这么多客人已经足以证明人气了！”七叔解释道。 卢寿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这就是你说的“从来不曾来过”？糊弄谁呢！ “这飞燕楼的经营者很厉害啊！这不就是后世资本塑造明星的经典方法，立人设么？美丽，多才多艺，好学，而且，能见到的次数有限，厉害啊！”卢寿轻声道。 怪不得，这雪柔姑娘，在这长安城的名气，如此之大呢！ 神秘感，距离感，把握的太好了！ 卢寿对这飞燕楼的幕后之人，突然来了兴趣。 “七叔，给我好好讲讲，这飞燕楼的情况！”卢寿轻声道。 “公子，你知道的，我很少来长安的，而且，从来不来这些地方，我哪里知道这些！”七叔瞪着眼睛道。 卢寿撇了撇嘴，不屑的道：“行行行，那把你‘道听途说’知道的消息说出来！” 这次卢寿还真是冤枉七叔了，北曲中曲他确实去过，但这南曲他今天还真是第一次来。 毕竟，就拿这飞燕楼来说，一贯钱的酒和点心，他平日里可舍不得。 “公子，这飞燕楼的老板，据说背景很深，这楼里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要想成为她们的入幕之宾，只能是情投意合，或者，才华，胜过她们。”
